寧宇之前并未想這些,那會兒,他只想揍趙永青經寧蔚一說,寧宇也覺得自己沖動了。
寧宇將身子往后靠了靠,看著寧蔚說道:“阿蔚說的有理,今兒,我有些沖動了。不過,若是今日之事重來一遍,我依然會這樣做。”
寧蔚聽了前一句,心里的氣剛平下來,接著聽了后一句,一口氣梗在胸口,又是無奈又是感動,哀怨的叫道,“兄長”
寧宇朝寧蔚擺擺手,“阿蔚,兄長是男兒,是男兒,就該有血性。你是我的妹妹,護你周全,是我應該做的,兄長若是眼睜睜的看著別人羞辱你,那還不如死了算了。”
“可是”
“別可是了”
趙永開看著相互關心的兄妹二人,打圓場道“阿蔚,你別為宇哥兒擔心。
宇哥兒做事向來穩重,他知道分寸。
趙永青那廝,就是個欺軟怕硬的東西。在他面前,就不能露出丁點的畏懼來。
否則,那廝只會得寸進尺。經過今日之事,趙永青那廝應該不敢輕意再惹你們了。
而且,今日之事,我覺得宇哥兒處理得很好。
宇哥兒受了傷,正好趁勢與趙錦秀和青蓮巷那邊撇清關系。
從今往后,趙錦秀也好,青蓮巷的趙府也罷,休想再打你的主意。”
寧宇趕忙接過話來“大表兄說得有理。阿蔚,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咱們往前看,我給你保證,下次遇到這樣的事,我盡量思慮周全些。”
“下次遇上這樣的事,你先護好你自個兒。”錢老夫人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趙永開,寧蔚忙起身,將錢老夫人與趙老太爺迎進來。
“祖母,外祖父。”
“老夫人,祖父。”
寧宇坐直身來,欠身喚道“祖母,外祖父。”
錢老夫人朝趙永開點點頭,轉而看向寧宇,沉聲道“你給我好好躺著。”
寧宇賠著笑道“祖母,孫兒躺了許久,躺得腰都酸了,剛剛才坐起來靠靠。”
寧蔚挪來椅子,讓錢老夫人與趙老太爺坐下。
“大夫看過了嗎傷到何處有無大礙”趙老太爺接過寧蔚遞過來的茶隨手放到一旁的桌上,開口問道。
寧宇欠身應道”回外祖父,就右腳踝傷得重些,別的都是皮外傷,養些日子就好了。“
錢老夫人報怨道“你向來聰明,今兒怎么犯糊涂
雙手難敵眾拳,這個道理你不懂
宇哥兒,你有沒有想過,今兒你若有個好歹,你讓我如何活你讓阿蔚往后怎么辦”
寧宇沒有爭辯,垂著頭認錯道“祖母,對不住了。宇兒今兒犯渾,讓祖母擔憂了。宇兒保證,往后絕不以身犯險了。”
寧蔚定定的看著恭敬又乖巧的寧宇,那個剛剛與她說男兒要有血性,要有責任有擔當的兄長。
看著看著,寧蔚心里百感交集。
她是不幸的,從小沒了娘親,有爹好似無爹。
她又是幸運的,她有如娘般事事為她著想的祖母,有亦父亦兄憐她寵她的兄長。
錢老夫人剛回到府里,就接到寧宇受傷的信兒,頓時心亂如麻。
正當她火急火燎往柳苑趕時,下人過來稟,趙老太爺帶著人過府來了。她只能轉頭去迎趙老太爺一行。
天知道,這一個時辰她有多煎熬。
錢老夫人未見孫子時有擔憂,見到孫子就有多怨恨。恨孫子以身犯險,恨孫子不懂顧全自己。
錢老夫人抬起手來,淚眼花花的往寧宇肩上拍去,“你是要急死我”
寧宇也不躲,任錢老夫人一下下的拍到自己肩上,只抬頭看著錢老夫人笑,還伸手為錢老夫人抹淚。嘴里說道“祖母,孫兒知錯了。”
孫子恭恭敬敬的認錯,讓錢老夫人滿腔的怒氣消散了不少,“往后不管走到哪里,身邊都得有人跟著。明白嗎”
錢老夫人依然沉著臉,話音卻軟和了許多,手也停了下來。
寧宇欠身應下,“是,孫兒明白。”
錢老夫人重新坐下來,說道“這回就饒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