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荷突然想到芳菲苑那一桌子的菜,看菜的品相,不像是自己做的,飯菜熱的,應該是剛送進府不久。
于是對方容道“你讓人去門房問問,芳菲苑的人今日可有出門”
方容曲膝應下,“是,老奴這就去。”
方容退下。
寧荷放下手里的空杯,身子往后靠了靠,讓自己窩到軟榻里,瞇起眼,腦子里立即浮現出石景揚與寧荷對坐著喝茶的情景,心像被重物撞擊一般,悶悶的痛。
昨晚見到石景揚讓她有多歡喜,此刻,她的心就有多痛。
寧荷昨夜因激動得難以入眠,輾轉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過去。
夜里睡得晚,早上醒得就晚,一覺睡到了巳時。
直到午飯時,寧荷才知自家藥鋪出事了。
寧荷心急,想著為小趙夫人排擾解難,于是決定去藥鋪查探原由,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令寧荷沒想到的是,她在藥鋪的二樓,竟看到寧蔚與石景揚面對面的坐在三品軒的雅間里喝茶說話。
寧荷印象里的石景揚,總是淡漠的,寡言少語的,甚至不近人情的。
就在今日,她看到了石景揚滿臉的柔情及濃得化不開寵溺,雖然隔著一條街,她也能感受到他看寧蔚時的在乎。那一刻,寧荷發明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她的腳像被釘子錠住一般,讓她愣在原地動彈不得,她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等她回過神來,對面屋子里已經沒人了。
寧荷回到府里,把自己關在屋子里,不讓任何人打擾。
她想不明白,寧蔚何時與石世子如此熟悉了
昨日在豐樂樓,他們分明還一副不熟的樣子,今日就偷偷的幽會。
寧荷哭著咒罵寧蔚不要臉
她心悅石景揚多年,石景揚是她的,寧荷憑什么與她爭
寧荷站起身來,雙手抱臂的在屋里轉圈,她得想法,想法將石景揚搶回來。
石景揚是她的,只能是她的,誰都不能與她爭,旁人不行,寧蔚更不行
寧荷魔怔一般的抱緊自己,喃喃自語道“石景揚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小姐。”方容從外進來,邊進門邊叫道。
寧荷回過神來,噌一下站起身,看著方容問道“怎么樣”
方容曲膝道“門房說,大小姐與二爺出過一回門,坐的是二爺的車。至于芳菲苑的其他人,并未見到外出。”
跟寧宇一起出的門。
由寧宇出面,為寧蔚約石景揚,還真是親兄妹,該死
寧宇敢幫寧蔚約石景揚,我就要寧宇付出代價,寧宇、寧蔚一個都別想逃。
寧荷對方容道“容姨,讓人盯緊芳菲苑,寧蔚若出門,立即來回我。”
方容欠身應下“是,老奴明白。”
方容正想轉身離開,寧荷叫道“再有,叮囑門房,石世子若來訪,立即讓人過來通稟。”
“是,老奴記下了,小姐還有別的吩咐嗎”
寧荷揮了揮手,“去吧”
方容微微欠身,轉身出門。
翌日,寧蔚寅時起床,梳洗后去靜安堂陪祖母用早飯,遇上寧宇來給祖母請安。
兄妹二人陪錢老夫人用過早飯后,寧宇將魏源的事與錢老夫人作了交待。
錢老夫人聽后,說道“既然是輔助宇哥兒的先生,就該接到府里來住。”
寧蔚,寧宇不愿意魏源住到府里了,二人對視一眼。
寧蔚朝錢老夫人說道“祖母,魏先生帶著他母親,回府里住多有不便,蔚兒覺得還是住在明苑的好。”
寧宇點頭應和,“孫兒同意阿蔚的說法,祖母,魏先生住在明苑也很方便的,有事召他進府來,或者我去明苑見他。”
錢老夫人想著明輝巷離七里街不遠,再有,若是魏源母子住進府里,趙氏肯定不樂意,為了少生口角。
只得點頭道“這樣也好。代我向魏先生及先生的母親問好,待老身的身子好些了,老身去明苑看了望他們。”
寧宇欠身道謝“謝謝祖母,孫兒一定將祖母的話轉告給魏先生。”
錢老夫人說道“你們有事就去忙吧。”
寧宇與寧蔚從靜安堂出來,寧蔚朝胡銳吩咐道“先生,你先去牙所買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