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點頭應下,“是,小的明白。”
石景揚走到院墻邊,左右看看,雙腳一蹬,一個騰空,踩著墻頭翻過院墻,徑直往寧蔚的屋子去。
石景揚穿過外間時,外間無人,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她身邊伺候的丫鬟,一個個太不盡心了回頭,得給她安排幾個機靈點的丫鬟過來。
石景揚推門進到里間,一眼看到床榻上熟睡的人,手腳不自覺的輕了幾分。
石景揚走到床邊,定眼看一會,很不忍心叫醒她,但事情緊迫,他只得彎下腰來,輕聲叫道“阿蔚,醒醒”
寧蔚此時正在做夢,她夢到自己回到前世,站在寧府的后花園,歪歪倒倒的拉著石景揚衣裳,纏著要他抱自己。
石景揚驚訝的看著她,但并未將她推開。
不一會,趙永青走過來,說她約他到后花園見面。
寧蔚瞪著趙永青,胡銳不是說她得手了嗎趙永青死了,怎么還來尋她
真是陰魂不散
趙永青欲上前來與她拉扯,她避到石景揚懷里。驚恐的瞪著趙永青,想要叫他滾開,可嘴像被粘住一般,怎么也張不開。
正當她心急時,趙永青不見了。
轉眼,她到了威遠候府的雅園,這是石景揚的院子。
寧蔚抬步跨進院子,這里一如既往的整潔,從院門到會客廳,到東廂房、再西廂房,從書房,再到起居室。處處精致,處處講究,猶如石景揚本人
等等,她聽到石景揚在叫她
寧蔚看著眼前的石景揚,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傻愣愣的看著他。
石景揚伸手在寧蔚眼前晃了晃,“怎么還沒有醒”
寧蔚回過神來,四下看看,發現這里是明苑自己的屋子,并非威遠侯府的雅苑。
寧蔚晃了晃頭坐起身來,遲鈍的問道“石世子怎么過來了”
話問出口,寧蔚的神志也清醒了,對呀,石景揚會出現在她的屋里
寧蔚扭頭看眼斗柜上的沙漏,此時才辰時。
寧蔚心往下沉,緊張的看著石景揚,問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看著寧蔚惶恐的表情,石景揚心里莫名的有些心酸,勉強笑了笑,寬慰道“是出了點事,不過不是大事,你先不要慌。”
寧蔚兩眼緊緊的盯著石景揚,追問道“什么事是兄長出了事,不對,兄長此時在貢院。不是兄長,那是祖母出了事”
石景揚安慰道“阿蔚,你先別緊張。英哲與老夫人眼下都好好的。”
寧蔚聽說二人好好的,懸起的心落到實處,抬手揉了揉頭,掀開被子下床,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杯茶,仰頭喝起來。
喝了兩口,寧蔚突然想到什么,停下來轉頭看向石景揚,“石世子剛剛說兄長與祖母眼下好好的,是何意”
石景揚走到桌邊坐下,“阿蔚坐,咱們坐下慢慢說。”
寧蔚依言坐下來,看著石景揚,等著他的下文。
石景揚說道“胡銳昨晚對趙永青下手了。”
寧蔚以為石景揚要責備胡銳,點頭說道“這事我知道,是我讓先生去的,石世子不要責怪先生。”
石景揚說道“我不是責怪胡銳,胡銳這事辦得草率了。”
寧蔚疑惑的看著石景揚。“草率了”
石景揚點點頭,解釋道“趙氏正想著法兒阻止英哲下場參加考試,胡銳昨晚所辦之事,正中趙氏下懷。”
在石景揚看來,趙永青一個無根之人,留著,比殺了有用。
趙永青是趙家唯一的嫡子嫡孫,他活著,會成為趙家矛盾的中心點。
寧蔚挺直腰板,緊張的問道“石世子爺的意思是,趙氏會用此事來為難兄長。”
石景揚點點頭,“從咱們回來所經歷的事來看,趙氏這人,是個心狠手辣,不達目的勢不罷休的。
臨到昨日,趙氏還想著困住英哲,可想這人的心性有多毒。
趙永青死了,趙氏豈會放過這個好機會
若我猜得沒錯,趙氏必將兇手的嫌疑往英哲身上引,然后要求官府的人到貢院去拿英哲問話。”
寧蔚聽了石景揚的話,臉色變得蒼白,懊惱又焦急的說道:“都怪我思慮不周。
石世子,這事,可有補救的辦法咱不能讓官府的人帶走兄長,否則,兄長就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