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蔚詫異的看著魏源問道“魏叔不是去了東水碼頭嗎”
魏源笑著回道:“接到石世子遞過去的信,在下吩咐萬平在那邊看著,自個兒先回來了。”
魏源說完,見錢老夫人下車,上前欠身見禮,“老夫人好,在下有禮了。家母本想出來迎老夫人的,這會起風了,家母的身子吹不得風,只能在屋里等老夫人,還請老夫人見諒。”
錢老夫人笑著點點頭,“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氣。老身住過來,往后有的是時間與老姐姐說話。”
一行人往會客廳去,錢老夫人問道“老姐姐這幾日如何身子骨好些沒有”
魏源回道“多謝老夫人關懷。家母用了胡大夫的藥,身上輕松了許多。天氣好時,中午還能出門曬曬太陽。”
沈嬤嬤守在會客廳門口,見錢老夫人到了,先曲膝見禮,然后說道“咱們老太太正在屋里等老夫人。”
魏源隨口介紹道“這是家母身邊的人,沈嬤嬤。”
錢老夫人朝沈嬤嬤點點頭。
沈嬤嬤掀起簾子,寧蔚扶著錢老夫人進屋。
姜老太太由宋嬤嬤扶著,面帶微笑的看著錢老夫人,招呼道“老夫人好沒能出門迎老夫人,還請老夫人見諒。”
錢老夫人沒有回姜老太太的話,雙眼緊緊的看著姜老太太,怕自己看得不真切,還緊著往前走兩步。
魏源心里一緊,趕忙轉頭看一眼沈嬤嬤。
沈嬤嬤會意,將冬卉等丫鬟帶了下去,只留下悅娘在錢老夫人身邊。
姜老太太見錢老夫人的神情,知道遇上故人了,努力想著眼前的人誰
寧蔚看看祖母,又看看姜老太太,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的打轉。
片刻后,錢老夫人試探的叫道“晴姐姐”
姜老太太定定的看著錢老夫人,好半天,抬手輕輕地敲敲頭,低頭想了想,嘴里念叨著“你是,你是,讓我想想,你是錢主簿家的德美”
錢老夫人激動得連連點頭,抹著眼角說道“是我,錢德美。”
姜老太太笑看著錢老夫人說道“對,錢大小姐。錢德美。沒想到,有生之年,咱們還能再見上。”
姜老太太有些激動,全身的血直往上涌,腦子開始嗡嗡作響。
魏源見母親身子有些晃,趕忙上前扶住,“阿娘,先坐下。”
說完,魏源轉頭對錢老夫人道“老夫人,對不住了,母親的身子不宜大喜大悲。”
姜老夫人借著魏源手上的力坐下來,朝錢老夫人說道“老了,不中用了。德美,你也坐。”
錢老夫人點頭道“我知道,你趕緊坐下歇歇。”
宋嬤嬤倒上茶后,讓姜老太太喝了口茶。
寧蔚在錢老夫人的對面坐下來,看看姜老太太,又看看錢老夫人,好奇的問道“祖母,您們認識”
錢老夫人抬頭看了看,見下人已經退下,“何止是認識晴姐姐是祖母的手帕交,晴姐姐與我,就像現在掌珠與你一樣。晴姐姐,我以為,這輩子再見不到你了。”
姜老太太苦笑一下,“我也沒想到,這輩子還有回京城的機會。”
魏源見母親的額頭開始出虛汗,用帕子為其擦了擦,勸道“阿娘,你先回屋歇一歇,等養好精神,再與老夫人慢慢細聊。”
錢老夫人也瞧出姜老太太的臉色不好,關切的說道“晴姐姐,你先去歇歇。”
姜老太太歉意的說道“德美,對不住了,我得失陪一陣。”
錢老夫人邊起身邊說道“無妨的,晴姐姐好好歇歇,身子要緊。長日方長,咱們有的是時間說話。”
魏源將姜老太太背回起居室,問道“阿娘,錢老夫人是外祖父屬下的女兒”
姜老太太點點頭,“是,德美就是我與你提過,太仆寺主簿錢敬齋的女兒。
你外祖父含冤入獄后,錢主簿為你外祖父多方奔走,因此得罪了人,被人從太仆寺里擠了出來。錢家,對咱們有恩。”
魏源說道“兒子知道了,阿娘先歇歇。”
“好”姜老夫人閉上眼休息。
會客廳里,魏源與姜老夫人離開后,寧蔚問道“祖母,姜老太太是什么人你們怎么認識老太太是京城人”
錢老夫人看眼剛進來的悅娘,說道“你到門口守著。”
悅娘曲膝應下,退到門外,隨手將門關上。
錢老夫人見門關上了,才開口道“這事,得從我父親,你的曾外祖父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