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得知寧員外郎與自己的嫡子嫡女斷絕關系一事后,在朝堂上大發雷霆。
工部那邊,已經責令寧員外郎停職反省。寧二小姐做陳王側妃這事,可能有變。”
寧蔚詫異的看向石景揚,“這事,御史臺的人怎會知道”
才一日的時間,茶樓酒肆傳播的速度應該沒這么快。
寧光焰只是個員外郎,一個從五品的官員,連上朝的資格都沒有,御史臺的言官就是要彈劾他,也不該這么快。
寧光焰敢寫斷絕書,那是拿準了這事不會揚出去。
石景揚笑著說道“昨日,喬一去衙門給英哲立戶時,好巧不巧,正好遇上太子殿下去衙門巡查。
與太子隨行的,還有御史臺的邱大人。
這不,經御史臺的官員這一鬧,寧員外郎與你們兄妹斷絕關系這事傳遍朝野了。”
“太子巡查京兆府”寧蔚定眼看著石景揚。
太子早不去晚不去,偏偏昨日去巡查,實在是太巧了。
天下哪有那么巧的事這里面,有石世子的手筆吧
石景揚被寧蔚盯得心里發慌,如實道“太子是我應對昨日變故的最后一計。
我當時想著,若徐指揮使未攔住史典史等人,抑或趙氏讓陳王一系的人出手,硬要將英哲從考場帶走。
咱們只能請太子出面,讓太子制止事情的發生,趁機將趙氏誣陷英哲的事揚出去,讓天下人看看趙氏的嘴臉。
只是,讓我萬萬沒想到,寧員外郎竟做出寫斷絕書的事來。
這事,純屬是誤打誤撞撞上的,”
“謝謝石世子為兄長所做的一切”寧蔚欠身道謝。
石景揚不愛聽寧蔚客氣的道謝,于是指了指撲騰冒熱氣的紫砂壺,提醒道“水燒好了。”
寧蔚拿起桌上的帕子包住壺柄,端起紫砂壺往茶壺里倒水。
石景揚擔心寧蔚燙著,在邊上提醒道“小心燙著”
寧蔚邊沏茶邊說道“嗯,我知道。寧光焰被停職反省,明兒可能又要到明苑來鬧了。”
石景揚挑了下眉,點點頭,“是,他極有可能來鬧。
寧蔚憤憤然道“憑什么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還能收回去還要臉嗎”
說完,寧蔚冷笑一聲,接著說道“也是,出爾反爾的事,他做得還少嗎”
寧蔚邊說邊將茶杯往石景揚面前推,提醒道“有些燙,待它涼涼。
寧光焰的行為一直刷新我對不要臉三個字的認知,他真是做到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石景揚眉頭微皺,想了想說道“之前他的所言所行,哪怕就是到寶瓶巷去鬧,因他是劉夫人的表兄,只能算你們家的事。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旁人不好評說。
寫斷絕書,與自己的嫡子嫡女斷絕關系。
這種事,已經不是家丑了,事關尊卑嫡庶,是大事。
他應該醒悟過來了,這事于他很不利。”
寧蔚惱火的說道“現在醒悟過來了,晚了斷絕書是他親自寫的,寧氏的族人做見證。
他好意思出爾反爾,不怕天下人恥笑他,我也不讓他如愿。”
好不容易從寧府出來,寧蔚不愿意再回去。
石景揚見寧蔚恨得咬牙切齒,寬慰道“阿蔚想開些,或許,寧員外郎怕人恥笑,放不下臉來求老夫人,求你原諒,所以不來呢。”
寧蔚苦笑一下,“哼,他是在意旁人恥笑的人嗎”
顯然不是,寧蔚對寧光焰失望透頂。“咱們拭目以待,明日就能見分曉。”
石景揚見寧蔚落寞又無奈的樣子,心里很不是滋味,問道“阿蔚,倘若寧員外郎真的來明苑鬧了,你會怎么做”
想到寧光焰,寧蔚心里無比煩躁,端起茶杯抿口茶,被滾熱的茶水燙得差點將杯子拋掉。
石景揚驚得站起身來,伸手捏住寧蔚的下巴,借著氣風燈的微光查看寧蔚的傷情。
“怎么樣的,燙著了沒有你說你這人,剛剛還提醒我,讓我小心些,等茶涼涼再喝,自個兒怎么就忘了燙痛了吧起泡了沒有痛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