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炎應下,“是,小的明白。”
寧蔚下車前,從暗格里取一些辣椒粉放到茶杯里,再倒些茶水進去,然后將手帕的一角浸上辣椒水。
胡銳看得兩眼發直,說道“小姐,不用這么拼吧”
寧蔚說道“做戲要做全。”
寧蔚用沾了辣椒水的手帕抹了抹眼睛,眼睛頓時火辣辣的,眼淚直往下淌。
寧蔚哭著下車,走到寧光焰面前撲通一聲跪下,放聲大哭起來。
邊哭還邊數落道“寧大人,你就放過咱們吧,蒼天有好生之德,蔚兒與兄長不想死呀,兄長今年才十八,蔚兒今年才十五,人生幾十年。
蔚兒與兄長的人生才剛開始,我們還有許多事未做,蔚兒與兄長想多活些日子。
兄長很勤勉,很努力,這回秋闈,兄長考了第二名的好成績。
兄長是個有報負的人,他還想參加來年的春闈,然后走上仕途,為朝廷盡忠。
寧大人,你就放咱們兄妹一條生路吧。蔚兒知道,你打小就不喜歡蔚兒與兄長。
蔚兒保證,往后,蔚兒與兄長絕不在你面前礙你的眼。”
寧蔚的哭聲像死了爹娘那般悲切,讓路過的人紛紛停下腳步,往明苑門口圍過來。
明輝巷處在御街,貢街邊中間,是京城繁華的中心地帶,過往的行人本來就多。
不一會,明苑門口就取擠得里三層外三層。
后面跟上的棗花與桑葉得了吩咐,紛紛跪到寧蔚身后,見寧蔚哭,也跟著抹眼淚。
寧宇因多與寧荷說了幾句,到得晚了些。
徐磊看著擠得水泄不通的門口,“爺,好像出事了,咱家門口擠滿了人。”
寧宇想到什么,心不由得往下沉。
“爺,是寧員外郎跪在門口。小姐讓爺從側門先回去,她來應付寧員外郎。”胡銳的聲音在車外響起。
寧宇問道“阿蔚她用什么法子對付那人”
寧宇厭惡得連寧光焰的名字都不愿提。
胡銳將寧蔚的話復述了一遍。
寧宇聽后,起身下了車,對徐磊道“徐叔趕車從側門進,我去會會那人。”
胡銳看向寧宇,“爺,你”
寧宇朝胡銳道“該我來護阿蔚的。”
胡銳聽了寧宇的話,不再多說。
喬一云興從后面的車上下來,問道“出什么事了”
胡銳說道“寧員外郎來了,跪在大門口呢。”
喬一見寧宇往人群里走,看眼云興,二人趕忙跟上去。
胡銳忙小聲提醒道“小姐在里邊示弱扮可憐呢,你們不要壞了小姐的事。”
喬一會意,點頭道“小的明白。”
喬一與云興默默無聲的往人群里擠,寧宇跟在二人身后,從人群最外面擠了進去。
聽著寧蔚呼天號地的哭聲與數落聲,圍觀的人唏噓議論聲,“天下怎會有這般狠心的父親”
“這有何稀奇的,有后娘就有后爹。”
“寵妾滅妻的人多的是,到是不稀奇,兒女總是自己的,還有為了個女人害自己親生兒女的,真是世間少有”
“是呀,虎毒還不食子呢這樣的人,枉為人了“
寧光焰沒想到寧蔚會當眾跪到他面前求他放過她,一時不知如何應對。
寧蔚壓根沒有給他應對的機會。
從寧蔚跪下身來,一邊哀嚎一邊求情,求情中還夾雜著數落,篇篇段段的,就沒有停歇過。
寧光焰想說話,根本插不上嘴。
寧宇擠到寧光焰跟前,一個頭撲通跪下去,懇切的說道“寧大人,你為何一心要我與妹妹的命我們也是你親生的,你為何就不能給我們一條生路
寧府的一切,我與妹妹一文沒要,凈身出戶,將府里的一切給了趙氏所生的寧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