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蔚三人看向柳良才,胡銳性子急,問道“怎么回事,你說說。”
柳良才說道“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聽桂姨說,
張伯家在張家村本是富足的人家,家里有好幾十畝的良田,還有一處三進的宅子。
張伯的頭上有個兄長,是張家村的里正。
按說,張伯的兄長一個做里正的人,應該是個明事理,知對錯的公正人。
卻不想,張伯的這位里正兄長,在家是個妻管嚴,凡事聽家里媳婦的。
張伯的嫂子姓孟,這孟氏,既自私又毒辣。
孟氏覬覦張伯家的良田與宅子不是一日兩日了。
為了這些家業,孟氏朝張大的阿娘下過好幾回毒手。
據說張大身上的殘疾是胎中帶來的,就是孟氏在張大阿娘的食食里動了手腳。
后來,張大阿娘染上病,孟氏找人冒充大夫給張大阿娘醫治,不但沒有將張大阿娘的病治好,幾年的時間,將張伯手里的家產全算計了去。”
胡銳氣得想罵娘,問道“張伯呢他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媳婦兒遭人算計”
寧蔚嘆口氣,說道“既然是算計,那就是陰著來的呀。”
胡銳反應過來,說道“張伯的兄長呢,就任她媳婦兒胡來”
徐炎道“你沒聽他說,張伯的兄長是個妻管嚴。“
胡銳說道“這男人太沒綱常,讓人瞧不起,還做里正。哼”
前世,寧蔚只知張勤是施和正的女婿,對這些細節,她是一點不知。
徐炎冷哼道“壞的,不只是孟氏,張里正才是最壞的那個。張里正是男人,是一家之主,沒有張里正的默許,孟氏不敢胡來。”
寧蔚聽了徐炎的話,腦子立即浮現出寧光焰與趙氏的身影來。
想著這些日子經歷的種種,越想心越寒
胡銳見寧蔚一個趔趄,趕忙伸手扶住她,嘴里說道“小姐,小心”
寧蔚回過神來,朝胡銳道謝“謝謝先生,剛剛沒注意到這塊石頭。”
胡銳提醒道“山路不平,走時要當心,不可失神。”
說完,胡銳接上徐炎的話“我贊同徐炎的說法。張里正是一家之主,他要不默許,孟氏沒那個膽。應該是張里正覬覦他弟弟的家業。
遇上這樣的兄長,張伯也是可憐。”
柳良才說道“誰說不是呢咱們這些外人聽了都為張伯叫屈。”
徐炎問道“張伯呢他知道他兄長坑他嗎”
柳良才搖搖頭,“小的不知,施叔不準小的幾個在張伯面前提這事。
小的以為,張伯是知道的,別看張伯老實本份,不多言不多語,心思透亮得很。應該是知道他兄長一家靠不住,才帶著張大投到小姐名下。”
徐炎嘆口氣,喃喃道“他是想給張大尋條活路。”
胡銳點頭道“他是怕自己有不測,張大受自己兄長一家欺凌。與活命比起來,賤不賤籍,已經無所謂了。”
柳良才點點頭,說道:“張伯跟施叔交好,他應該是從施叔那里是知道咱們爺,咱們小姐待人寬厚,他才愿意投過來。”
一行人邊說邊走,不一會兒走到山坡頂。
柳良才指著南邊說道“那就是張家村,那處青磚青瓦的宅院,就是張伯家的,現在是張里正家的了。”
柳良才的話語盡是不甘與嘲諷。
寧蔚看著遠處的村子,心里涌起濃濃的悲涼。
這世間,不是所有的親情值得珍惜,有些親人,還不如陌生人。
胡銳轉頭見寧蔚的神色凝重起來,擔心她想到家里的糟心事,笑著岔開話題,“這個地方不錯,眼界很開闊。”
說到地方好,柳良才帶著幾分自豪的接過話,“這里有山有水,施叔說是塊風水寶地。桂姨說,老夫人最寵咱們夫人了,將最好的莊子與鋪子都給了夫人。”
寧蔚對母親沒有記憶,對母親的認知,。源于兄長、祖母以及府里的下人。
寧蔚看向柳良才,“你見過阿娘嗎”
柳良才點點頭,“見過不過,時隔多年,好些事情記不大真切了。印象中,夫人很愛笑,待人很親和。”
寧蔚想知道有關母親的事,見柳良才確實記不真切,心里有些遺憾,沒有再勉強柳良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