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在山坡上閑話一陣,寧蔚一行人啟身回城。
他們回城時,張伯尚未回來。
柳良才與張勤帶著莊子上的人將寧蔚等人送到官道上。
臨行前,寧蔚又叮囑張勤幾句,才坐車離開。
回城的路上,寧蔚靠著車廂不說話,胡銳見她神情懨懨,問道“小姐還在為上午的事生氣”
寧蔚搖搖頭,說道“沒有,為寧光焰生氣,犯不著。
寧光焰這邊,與我與兄長再沒瓜葛,他要敢胡來,直接下手就是。
現在之所以對他隱忍,也是看在祖母的面上。
祖母夾在中間,也不容易。說起來,祖母為我與兄長付出了很多,對祖母,我只有感激。”
胡銳見她想開了,笑笑,“想開了就好,今兒沒有午歇,累了吧小姐先歇歇,到了在下叫小姐。”
寧蔚點點頭,“好”
說完,寧蔚閉上了眼睛,雖然她毫無睡意,為了不讓胡銳擔心,她還是閉上眼睛的好。
另一邊,趙氏看著寧光焰一瘸一拐的從人群里出來,對秦嬤嬤道“讓人去打點,今日之事,不能傳開去。”
秦嬤嬤欠身應下,“是,老奴明白。”
秦嬤嬤隱到人群里去做交待。
秦力與邵陽見寧光焰出來,上一步將他扶著往馬車邊走。
“老爺,跪這么久,腿跪麻了吧母親也是,怎么這般狠心,讓老爺跪這么久。”趙氏見掀起車簾,滿臉心痛的彎腰來扶寧光焰。
寧光焰佝著腰上車,一屁股坐到軟榻上,呲牙咧嘴的呻吟道“唉喲,我的老腰呀。”
趙氏見狀,一邊幫寧光焰揉腰揉腿一邊說道“好難受吧妾身好心痛。”
寧光焰將手搭在趙氏肩上,輕聲道“小滿你別難過,我坐下來,緩緩就好。”
趙氏抱怨道“母親怎的這么狠心讓老爺跪這么久還讓人打老爺,老爺是母親唯一的兒子,母親怎么舍得讓人打”“
寧光焰沒接趙氏的話,而是說道“小滿,我渴了,給我倒杯茶。”
趙氏趕忙松開寧光焰,從暗格里取了個茶杯出來,為寧光焰倒了杯茶。
寧光焰端起茶杯,一口氣將杯里的茶喝盡,再將杯子遞給趙氏。
趙氏問道“還要嗎”
寧光焰搖搖頭,“不用了。”
趙氏將杯子放好,接著說道“老爺,咱們接下來怎么辦母親這里行不通,衙門那邊,老爺無法交待呀。”
寧光焰靠坐在軟榻上,半晌才說道:“夫人不用擔心,母親這邊,今兒有松動了。接下來,咱們繼續來磨母親。”
趙氏愣怔的看著寧光焰,詫異的問道“老爺說什么母親這邊有松動
母親讓老爺跪那么久,還讓人打老爺。老爺確定不是會錯意了”
寧光焰抿嘴笑了笑,“不會,母親這人我了解。
母親若是不想理我,我在門口跪下時,她就讓人來攆我,母親沒讓人來攆我,那就是在給我機會。”
趙氏看著寧光焰問道“那讓人打老爺這事,老爺如何解釋”
寧光焰說道“那也是做給寧宇、寧蔚看的。打我那人,并沒有用力,只是做做樣子。”
趙氏眼前一亮,看著寧光焰問道“這么說,母親心軟了”
寧光焰點點頭。
趙氏興奮的說道“寧宇、寧蔚向來聽母親的,只要母親松動了,寧宇、寧蔚早晚會與母親一道搬回寧府。
只要他們搬回寧府,尚書大人那邊,老爺就能交待過去了。”
寧光焰點點頭,“是,只要他們住回去,這事就解決了。
夫人,寧宇、寧蔚住回去了,夫人一定待他們好些。
人心都是肉長的,夫人待他們好,他們也會對夫人好的。”
寧光焰的話,讓趙氏心里很不舒服。
趙氏很想發火,為大局著想,趙氏將這口惡氣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