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內一群惡趣味的哥哥們笑出了聲。
“唉呀”老小兒皺眉扒拉開丁二的手,看了看帳外沒人,認真道“我剛才看見權兒哥急急忙忙地往總帳去了,像被狗攆了似的,不會有什么事吧”
這下,丁二他們臉色也嚴肅了起來。
丁二問一旁擦刀的葛占元“頭兒讓張權干什么去了”
葛占元拿刀的手頓住了,回想著。
還是一旁的卷毛答話“我記著說是讓他派人盯著北邊”
幾人對視一眼,老小兒嘶了一聲,倒吸一口冷氣,不可置信道“漠北出亂子了”
這時顧四從帳外大步流星走進來,他明顯聽到了幾人的談話,瞟了老小兒一眼。
老小兒心虛地捂住嘴,嘟囔道“我注意外頭的動靜呢沒人才說的,誰讓你走路一點動靜都沒有”
這時張權也跟著進來,看了他一眼。
老小兒徹底閉嘴了,在場幾個人里除了頭兒,就是他權兒哥腳步最輕,他們這一行最忌諱隔墻有耳,這下子他無話可說,已經做好了再次乖乖認罰的心理準備。
顧四這次卻沒跟他計較,他眉宇間凝上了不化的冷鋒,嗓音低沉,道“漠北詐降,如今邊關已經亂起來了,做好準備吧。”
幾人聞言,無論坐著的躺著的,都迅速站起,哐地一聲,甲胄和刀兵碰在一起,整齊的像是一個人發出的動靜,行了軍禮,低聲答道“是”
話音落下,五人就像詭秘的影子一樣,從暗中游動出去,分散到了各個地方。
不一會,又從他們分出的各個支線上分出了枝枝叉叉,無數個影子在夜色中游走,如同看不見的觸手,鋪向遠方。
“混賬他們怎么敢”
御書房內,身著道袍的皇帝一把將御案上的奏折全部掃到地上。
殿內所有奴婢都戰戰兢兢地跪下,連話都不敢說一句。
殿中卻有一個身穿蟒袍的中年男人仍然站立著,看起來游刃有余,根本不怕天威難測似的。
那人面白無須,長相看著倒是喜慶,輕聲細語地跟皇上講話“圣上息怒”
皇帝憤憤不平,但真沒遷怒這個中年男人,只是仍然氣憤,道“漠北這群蠻夷真是會跟朕做對朕剛想除去胡有榮他們就生事沒有胡有榮,朕難道還會怕他們”
中年男人仍然安撫著皇帝“圣上息怒,請先聽老奴一言”
皇上看他一眼,憤憤坐下“你說”
中年男人態度愈發恭敬,奏道“如今五軍都在胡有榮手里,當務之急還是要穩住他,先把漠北收拾了才是。”
皇帝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只是仍然氣憤而已。
誰知那中年男人話還未說完,猶豫著接了一句“不過”
“不過如何”皇帝追問。
中年男子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說出口“不過這未免也太巧了些,陛下剛剛決定要動胡有榮,那邊漠北就有了動靜,就好像”
“就好像有人給漠北通風報信一般。”皇帝臉色陰沉,目光冷峻,咬牙切齒地解出這句話,“依你所見,誰最有可能”
中年男人仿佛被這句話嚇到一般,道“老奴不敢妄言。”
“沒事,你只管說,你覺得是誰干的”皇帝沉著臉。
中年男人只是十分為難的道“這朝中只有周老將軍與胡家一向交好”
皇帝氣極反笑“呵呵,周世忠好一個世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