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氣壓十分恐怖,小太監們輕手輕腳,生怕引起了皇上的不快。
樂公公偷偷覷了覷皇上的臉色,到底沒看出來皇上是真沒生氣還是真的生氣了。
顧四和顧青峰就那么在門口跪著,一動不動。
皇上穩坐釣魚臺,不緊不慢地批復了整整一個時辰的奏折,這才放下手中的毛筆,站起來活動活動。
他踱步到二人跟前,像是剛看見他們似的,道“喲這不是朕新封的平西侯和武安伯嗎兩位可都是國家棟梁的棟梁之才啊,怎么在這跪著呢”
顧青峰叩首,起來后頭埋得更深,翁聲道“末將罪不可赦”
沒等顧青峰說完,皇上就打斷了他的話。
“堂堂開國功臣,大名鼎鼎的鬼面將軍,顧青峰。”
顧青峰聞言住口,下巴緊繃。
“你好大的膽子”皇上厲喝出這句話。
顧青峰俯首“請陛下責罰”
顧四則一動不動地跪立在一旁,不為所動。
皇上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不氣反笑,道“你們兄弟二人真是好啊瞞天過海,一門雙爵光宗耀祖是在把朕當傻子嗎”
顧青峰伏地不說話。
顧四跪在那卻耿著脖子道“回稟陛下,此事末將并不知情,全是平西侯一人犯下欺君之罪末將只錯在今日沖動,帶人圍了平西侯府,造成恐慌故此負荊請罪”
皇帝聞言笑了,道“哦罪責都是你大哥一人犯下的,你還挺驕傲你以為你不會受罰嗎須知一家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來人”皇上揚聲道,“平西侯與武安伯兄不友弟不恭,責令每人三十大板,府中禁足一個月給我重重的打”
執勤的錦衣衛恭敬地執行皇上的命令,將顧家這兄弟二人拖下去行刑。
像這種御前伺候的人,對皇上說的命令到底是什么意思,心里都多少有個數。
就像打板子,嘴上說的重重地打可不一定必須把人往死了打。
就沖皇上后邊那句“府中禁足一個月”,行刑的人們就知道,這次打板子不能危及性命傷筋動骨,畢竟還得在府中關夠一個月,若是打重了,挺不過一個月去,那便是他們的罪過了。
而且一個月后,還得出來呢。
照這哥倆的盛寵,錦衣衛們也樂得行個方便。
行刑的兩位小哥舉著板子,道“侯爺,伯爺,對不住了,兄弟要下手了。”
顧青峰不善言辭,沒說什么,卻看的幾位錦衣衛的小將們直打怵,無他,顧青峰作為軍中總教頭,他們錦衣衛也沒少在這位他手中受磋磨。
顧四卻不同,他在一邊還有心思說笑“打吧,回頭等我出來請各位兄弟吃酒。”
三十大板種種落下,雖然說不會傷及性命,但總是實打實打在肉上的。
但兄弟兩人誰都沒吭聲,生生受了。
打完之后,兩人都是冷汗淋淋。
數到了整數三十,監察行刑的公公道“成了,送平西侯和武安伯回府禁足吧。”
執勤的錦衣衛互相看了看,問道“是各自送到各自的府上嗎”
監察的公公斜睨了問話之人一眼,輕聲細語道“既然平西侯和武安伯是親兄弟,皇上責怪他們不合,這回府禁足反思當然要將他們二人關在一起,培養兄弟感情,不是說老太爺和老夫人都在武安伯府上嗎干脆一起抬到武安伯府吧,也好讓二老享受天倫之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