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思朗幾乎跳起腳來,在他記憶里,應該說,在他記憶里錢春紅的描述中,他爹是一個高大魁梧的漢子,是種田的一把好手。
現在這位平西侯,高大是很高大,魁梧是很魁梧,但是怎么看怎么和種田都不沾邊啊
顧思揚揪著顧思朗的手僵在空中,他道歉的話還在嘴邊沒吐出來,心里想得全是別讓人看了笑話,趕緊道歉才是。
所以當他娘說完話之后,他震驚之余嘴也沒太受控制,吐出了兩個字“笑話。”
此二字鏗鏘有力,吐字清晰。
導致錢春紅一個沒忍住,哥倆一塊打
她可以怨,顧老爹和顧田氏可以生氣,但是這兩個做兒子的怎么能不尊敬親爹呢
必須打
此時拉架小能手李素商又出場了,攔下錢春紅,道“大嫂莫生氣,想來是白玉沒說清楚,幾個孩子還蒙著呢”
白玉點點頭,連忙跪下請罪,道“大夫人恕罪,全是奴才的過錯,奴才想著等兩位少爺回家再細細說明白,沒敢擅自說明。”
錢春紅這才放下雞毛撣子,扶起白玉,道“好孩子,這和你有什么關系,你怕說錯了少說這做的很對。”
說到這錢春紅又狠狠地看向自己的兩個討債的兒子,道“怪就怪這里兩個小子嘴上沒把門的。”
顧思朗聞言瑟縮地低下頭,這話他無法反駁,他嘴確實挺要命的。
顧思揚心說他平常可不是這樣的,但是那響亮的“笑話”倆字確實是從他嘴里說出來的,他也無從反駁。
只能也跟著低頭挨訓。
這樣一鬧,反而沖淡了家中尷尬的氣氛,變得和緩了許多。
李素商想起來她之前要問的事情,問顧四“那為何會挨板子”
顧四看了一眼顧青峰,道“還不是因為大哥。欺君之罪不是小事,若是皇上不在意也就罷了,若是再也就是個隱患。
雖然我了解今上,定是不會因為這件事動咱們家,但是今上不動,不代表別人不想拿這件事來做文章,所以只能先一步認下罪責,好在,陛下這板子不是以欺君之名打的,而是以我們兄弟二人不合為由打的。”
顧思揚他們三個正是求知欲旺盛的時候,聞言便乍著膽子問道“四叔,這有什么區別嗎”
顧四解釋道“欺君之罪,罪不容誅,若是欺君,那問題就大了。若是兄弟不合,那充其量也就是家事,皇上打說明愛重咱們家,替咱們理家事呢,差遠了。”
顧四說到這,像是又想起了什么,跟李素商道“你叫人去等丁二他們了嗎”
李素商點點頭“元寶去了。”
顧四道“叫他回來吧,今天應該沒人回來,等明天,開始有什么動靜之后,他們會來的。”
既然顧四這么說了,那肯定是已經安排好了,李素商自然是信任他的,于是點點頭,叫人去喚元寶了。
“那我們接下來呢”錢春紅也在一旁聽著,問道。
顧四回道“接下來就安心養傷,府內禁足吧,約束一下下人,最近不要張揚惹事。”
明叔點點頭,這點他老人家是非常讓人放心的。
李素商看了看房間,道“那這間房就讓大哥住下吧,你去咱們屋里養著,也方便大嫂來照顧。”
顧四點點頭,他也是這么想的。
顧青峰這時候想到了什么,對顧四說“你幫我安排個人,同定國公府和平西侯府都說一聲。”
顧四點點頭,這時候顧思朗拉著顧思揚,道“不麻煩四叔了,我們去說一聲。”
他們出來,哥倆不約而同舒了一口氣,對視一眼,看來這件事他倆都需要一點點時間整理一下思緒。
不提這兄弟二人如何想的,卻說武安伯府,又是一番折騰,將顧四搬到了正院,讓顧山住在這個院子里。
其實顧山要住的這個屋子的另一側耳房就是顧思揚和顧思朗的住處,十分近便。
也是有意要讓這父子三人親近親近,錢春紅勒令這兄弟倆這幾日都在榻前侍疾,端茶倒水,熬藥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