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宴按慣例一般都會從上午持續到下午。
李顯有幾乎一整日的時間來引花文昊入局,即便那日他原本沒打算去城北馬市,他也必定會遇上盧駙馬。
而花文昊與盧駙馬相遇之時,就是駙馬的死期。
這其中變數太大,需要隨機應變,李顯的堂弟不過是個紈绔,恐怕很難完成,因此李顯才決定親自出馬
真正讓花錦鳶確定幕后之人就是李顯的,還是今日他暴露出來的不俗武藝。
當日用來栽贓花文昊的,那處馬腚上的紅腫,花錦鳶原本猜測是有高手在追風發狂疾馳時跟隨其后,用暗器造成的。
但整個京城幾乎翻了個遍,花錦鳶也沒找到這個高手。
等仙草和波兒回京之后,她還讓波兒暗中挨個兒去試了試各府的高手。
很遺憾的發現,整個京城輕功好到能跟上狂奔中的駿馬的人,一共就倆正是仙草和波兒
追風發狂之后的行進路線不可控,對方也沒法提前埋伏。
而若是給了追風一擊,讓它臀部紅腫的人就是李顯,那便一切都能說通了。
當時驚馬,一群紈绔都慌了。
追風從他們面前呼嘯而過,一群人為了躲閃撞成一團。
李顯借機在追風臀上來上一拳,以他的身手簡直輕而易舉
就算被人看見,別人也只會以為是他被人推搡,不小心伸手碰到了追風,說不定還會同情他倒霉什么的呢
“該死”唐明堔火冒三丈,只覺得從沒如此憋屈過。
明明知道就是他,可偏偏沒有證據
再看自家侄兒眼神茫然,神情呆滯的模樣,就知道他今日受到了如何三觀崩塌的打擊。
這可是自小就與他親近,對他無比信任的親侄兒
唐晗煜尚且如此,更不用說朝中上上下下的其他人了
承恩侯府與世無爭,低調內斂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就算證據擺在大家面前,都會有人覺得是污蔑。
更何況如今所有直接證據都半點不留
唐明堔甚至懷疑,若這幾次被嫁禍的對象不是花家,皇兄說不定都不會相信
感謝老師的兢兢業業,任勞任怨,一個頂仨,在皇兄心中豎起了無可動搖的信任。
讓他現在不必為如何說服皇兄相信而頭疼
“那那我們現在該怎么辦”唐晗煜可憐巴巴的攥著自己的袖子,卻努力堅強又理智的問道,“即便告知父皇,父皇也相信承恩侯府心懷不軌,可父皇他也不能無緣無故”
“自然是調查清楚承恩侯府所圖為何。”花錦鳶毫不猶豫的說道,“承恩侯府乃太后娘娘的母族,按理來說應該與太后,陛下,乃至太子你,是站在同一邊的。可他們卻一直試圖拖花家下水。”
“要說他們勾結鄭氏,想推大皇子一系上位,以今日對鄭彩瑩的算計來看,又說不過去。”
“若是兩邊哪都不想站,又大可不必躲在背后搞事情。”
花錦鳶狠狠咬了一口雞腿,恨聲道“承恩侯府一定是有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