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竟真的是承恩侯府竟真的是表兄”幼小的太子如遭雷擊,神情恍惚的喃喃自語。
“我這派人捉拿承恩侯父子歸案”唐明堔亦是怒火中燒。
不管是為了什么,拿一個尚在襁褓中的嬰兒性命做局,都太過喪盡天良
“慢著。”花錦鳶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你憑什么去捉人”
唐明堔沉聲道“我掌管刑部,大理寺判案有誤,我自應將真相調查清楚,稟明陛下。”
“陛下那邊自然是要稟明的。但捉人”花錦鳶搖了搖頭,“還是算了吧我們沒有證據。”
“怎么沒有證據”唐明堔急聲道,“山鳥的賬冊可以為證,下聘當日在場的所有賓客皆可為證”
然而花錦鳶卻依舊搖頭,“提出要以山鳥甜品待客的人是承恩侯府沒錯,可是真正下單的人是鄭家。誰能證明承恩侯府要求了非芒果不可”
“再者,那一千份甜品是用來款待賓客的,當日所有進出過鄭家的人都能接觸到芒果。誰能證明小皇孫吃下的那份就是承恩侯府私藏的”
足足一千份,時間又過去了好幾個月,根本不可能調查清楚每一份甜品的去向
隨著花錦鳶一句又一句真實,卻又無比冰冷的闡述道出,唐明堔不由越來越沉默,臉色更是黑得嚇人。
花錦鳶說完,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又補充道“事實上,還有一件事也和李顯脫不了干系,但是比之小皇孫一案,證據更是寥寥無幾。”
“砰”
唐明堔狠狠一拳砸在了食案上,咬牙切齒道“盧駙馬之死也與他有關”
“沒有直接證據,但是八九不離十。”
盧駙馬身亡已經快一年了,當日那個針扎追風,致使他發狂的小廝依舊無影無蹤,仿佛這個人從來沒有存在過。
當日李顯突兀的出現在現場,和一群他并無交集的紈绔子弟混在一起,就已經很令人懷疑了。
只不過在京兆府時,花錦鳶試了他的功夫,被他騙了過去,以為他身無縛雞之力,才沒有將直接動手的嫌疑和他聯系在一起。
可事實上,自家親爹差點被誣陷成殺人兇手,她怎么可能不查個清清楚楚
只不過當時仙草跟隨大伯去了江南,才耽誤了些進度。
但消息還是陸陸續續匯總到她手中的。
花錦鳶很快便發現當日上午,花文昊在城北馬市中閑逛時,就不斷有人有意無意的誘導他試馬,再不濟也要他上手摸摸。
只不過親爹吃過當街縱馬的虧,烏隆又跟得緊,對方才始終沒能得逞。
然而,這些口供,根本不能作為證據。
賣馬的小販,為了做成生意,邀請潛在顧客仔細相看相看馬,有錯嗎不是很正常嗎
設局之人心思之縝密,可見一斑。
而盧駙馬當日出現在天下第一樓,是早早就收到了那群紈绔的邀約。
邀請之人正是后來缺席的李顯堂弟。
當日是花府舉行春日宴。這是花府女眷首次對外社交,照常理來說,必定處處周全以確保萬無一失。
根據花錦鳶的推測,李顯必然是猜到花文昊定會出府,才提前讓堂弟約了盧駙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