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一張臉憋得扭曲,神情越發陰鶩,“大哥,我只是心中不平。父親罰了你,將許多事務都轉交給了二叔負責。可二叔此番所為,卻將自己摘得一干二凈。”
他定定看著李顯,“大哥,難道你真的愿意眼睜睜看著二叔將那賤人接進府里”
李顯卻冷笑起來,抬起手用力拍了拍青年的臉頰,“五弟,想要挑撥離間,借刀殺人,你還嫩了一點跟一個煙花女子過不去你也就這點出息了。哦,對了,我倒是忘了,你生母曾經便是花魁。”
他輕蔑的搖著頭,“庶出就是庶出。當年你生母不得進府,難道你還不明白待她生產,二叔自會處理,不過是讓她多活幾個月罷了。你急什么”
說完,李顯便轉身離開了。
這一遭沒能算計到花錦鳶,他還得去處理那一堆爛攤子
那死丫頭可不是會善罷甘休之人,他忙著呢,哪有時間理睬這些庶出兄弟
李五少爺被留在原地,左臉被拍得高高腫起,但他卻恍若不覺。
垂著眼瞼,看著地面,咬緊牙關咯咯作響。
多活幾個月
有些人連一天都多活不了,兇手又憑什么能多活幾個月
而另一邊,拿到了畫像的唐明堔和花錦鳶,調查卻陷入了僵局。
先前從小院搜到的賬本,要等情報從大隕各地匯總而來,才能核查清楚,沒有幾個月根本出不了結果,只能耐心等待。這倒也還好。
可讓人難以理解的是,明明有了畫像,卻在京城查無此人。
別說找到那人現在所在了,就是見過他的人都沒有。
細算下來,竟只有春鑼巷的眾人在鶯歌被接走那日見過此人一面。
“這人難道去接人的時候易容了”花錦鳶眉頭緊鎖。
按理說不應該啊,鶯歌被接走的時候,什么都還沒發生,承恩侯府何至于如此警惕
真要這么警惕,那賬本和那兩個被抓到的下人,還能留在小院里
可排除了所有可能之后,剩下的再不可能也只能是真相了。
“波兒,去找武師傅打聽一下,京城里還有誰擅長易容。”
“好嘞”波兒因著貢院被崔闋撞個正著,這些天都被拘在花錦鳶身邊,早就悶得要長草了。
得令后連忙就往城外跑,花家的“培訓班”就建在京城郊外,緊挨著皇室暗衛的訓練營,占地面積遼闊,守衛森嚴,入口隱秘。
一般人進出都要蒙著眼睛,不得知曉“培訓班”的具體位置,要不這活兒還真輪不到本該在受罰期間的波兒去。
波兒輕功好,不過半天時間就帶回了消息。
不過她回來的時候,卻不是一個人。
花錦鳶略顯詫異的看著武師傅,“武師傅您怎么親自來了”
武師傅有著大多習武之人一樣的黝黑皮膚,面容堅毅,不茍言笑,自帶威嚴。
對著雇傭自己的主家,倒還算客氣,“暗衛這一期的訓練剛好結束,聽聞小姐有所困擾,我便不請自來了。”
花錦鳶點點頭,正好,他今日不來,過陣子也是要找他的。
隨即便轉頭看向另一人,語氣就沒那么好了,“李五少爺,花家廟小,您大駕光臨,不知所謂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