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錦鳶瞥了他一眼,腳尖微轉,便從他身邊繞了過去。
怎料喜公公卻不依不饒的再次擋在她面前,“你休想破壞破壞現場花大小姐,咱家勸你最好謹記自己的身份,你現在可是嫌疑犯按律按律嫌疑犯不得進去”
他驕傲的昂著頭,去年京兆府慘敗而歸后,他也是有認真通讀過大隕律法的
花錦鳶再一次繞過他,然后回過頭,似笑非笑,“破壞現場這個詞都學會了,公公可真是辛苦了只可惜,嫌疑犯三個字,我可不敢當。你該不會以為那一疊子虛烏有的話本子,就能將我定位嫌疑犯吧”
“那都是咱家親自問來的口供”什么叫話本子
他勞心勞力,四處打聽,又完美潤色的口供,怎么就成話本子了
喜公公氣急敗壞的厲聲質問,“你殺人未遂在先,窮追不舍在后,還敢說自己沒有嫌疑”
花錦鳶嗤笑出了聲,“公公的消息有些不太靈通啊,春鑼巷的那件案子已經證實被抓之人與我沒有絲毫關系。沒有殺人未遂在先,自然就沒有什么窮追不舍。何來的嫌疑”
“不可能”喜公公愣住了。
怎么可能沒有關系
承恩侯分明說了,那人就是“山鳥”的伙計,如假包換
他下意識的朝不遠處的承恩侯看去,卻發現兄弟二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視線如利刃一般齊齊射向賈寺卿。
花錦鳶的聲音不小,清脆婉轉如百靈鳥在清晨靜謐的樹林中唱響戰歌。
落在賈寺卿耳中,卻宛如追魂奪命的兇器。
然而賢王和承恩侯都在此地,他想糊弄過去都不成,只得照實點了一下頭,“本官確實已經查清,兇手并非山鳥的伙計,與花家并無關聯。”
說著,他還鼓起勇氣看了一眼承恩侯,不著痕跡的搖了一下頭。
那人到底是誰的人,在場眾人都清楚得很,哪里用得著他去查
端看花家和承恩侯府,誰能技高一籌罷了。
顯然春鑼巷那一局,承恩侯府輸得徹底。
連帶著這一案都陷入了不利的局面。
在賈寺卿看來,攔不住花錦鳶勘驗現場,基本就等于承恩侯府輸定了。
“哼沒用的東西”承恩侯冷哼一聲,重重將杯盞放在桌上。
細白瓷的杯壁上頓時出現了幾道細小的裂紋。
李院首也皺起了眉頭,低語道“這樣都讓那死丫頭逃了怎么可能我精心挑選的死士應該毫無破綻,足以讓她百口莫辯才是。”
“連環計毀在第一環上,你應想想該如何補救才是,否則今日這人可就白死了。”承恩侯的臉色并不好看,但面對這個一直和自己相互扶持的弟弟,還是勉強壓下了怒火。
李院首瞇著眼睛,神情陰鶩,“倒是我小瞧了這死丫頭。侄兒說的話,看來并無夸大。既然并非他一人之過,大哥便還是將差事還給他吧”
“你不用替那逆子求情”承恩侯想到李顯在這死丫頭手上接連吃了虧,心中郁氣就不打一處來,“說了罰他,那就要罰到底。敵人固然狡猾,可他的大意也并非無過。讓他借此機會好好反應一番也好。”
李院首聞言,只得微微頷首,嘴角勾起不易察覺的笑意,“大哥高見,是小弟愚昧了。相信經此一役,必能嚴師出高徒。”
二人聲音極小,花錦鳶完全聽不清楚他們在說什么,只見兩人嘀嘀咕咕了半天,卻并未起身阻攔她進屋搜查。
頓時,心里就是一沉。
不阻攔
那大概率這屋里是查不到什么證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