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用問
花尚書若真的泄了題,他既能將試題傳出,又怎會傳不出批注
就算退一萬步,他若真的傳不出批注,那起初也不會在這答卷上落筆啊
再退一萬步,若真的落了筆,才發現傳不出,燒毀總能做到吧
這證據真是假的沒眼看,也不知道承恩侯府哪來的自信
姜申內心咆哮,面上卻沉默許久,好半天才慢慢豎起一根大拇指,“少卿大人,您說的對”
“走本官這就去詔獄提審花文曄證據確鑿,他今日就得招供”李顯迫不及待的轉身就往貢院門外走去。
帶著一眾大理寺的小吏來了又走,匆匆而過。
呼啦啦的一群人走在大街上,那叫一個意氣風發,走路帶風。
吸引了不少百姓的目光,得知他們剛從貢院搜到了“重要證據”,不少百姓臉上都露出了古怪的神情。
“咱們大隕的官爺們,這次動作夠利索的啊”
“證據都這么好找了那衙門里怎么還堆積了那么多陳年舊案”
“聽說犯事的是那個花家,他家的大小姐不是挺厲害的嗎是她出手了吧”
“沒有沒有,我剛剛特地看了,花大小姐不在那群人里面。”
“那是官爺們真的出息了”
“不太可能吧前兩天望春湖那案子他們還沒出息呢”
“我也覺得不太可能”
“我也這么覺得”
“實不相瞞,我也”
李顯全然不知身后的百姓表情是多么古怪,徑直帶人進了詔獄。
事實上,詔獄就在大理寺的隔壁,兩處大門就隔了半條街。
李顯帶著“證據”來到花文曄的關押之所時,賈寺卿正愁眉苦臉的對著他好言相勸中。
“花大人,你說你這是何必呢沒人會相信你的話,大皇子殿下可是自己親口承認的舞弊,你是不可能翻案的。不如就照本官所言,老老實實寫一份認罪書,看在你主動交代的份上,陛下定會留下你的性命,最多只是革職而已。”
花文曄端坐在牢房正中間。
潮濕陰冷的稻草散發著陣陣霉味,狹窄的牢房里只關押了他一個人,雖然還未曾受到什么酷刑,但沉重的鐐銬卻已經將他手腕腳腕磨出了血跡。
再加上這牢房異常狹小,讓人無法直立,亦無法躺平,只有最上方有幾道光線透過柵欄照在花文曄的身上,更顯壓抑。
然而,花文曄臉上卻看不出有任何不適,神情淡然得仿佛是坐在林間品茶。
“本官不曾做過的事,如何認罪”花文曄反問道,“焉知不是有人明明身懷麒麟之才,卻寧可一輩子孤芳自賞,也要置本官于死地”
賈寺卿有些不耐煩了。
怎么花家之人一個一個都這么難搞
“花文曄,你不覺得你這話太可笑了嗎大皇子殿下的才學如何,整個國子監的人都可以給他作證,即便是你自己,也曾當過他的老師,那份答卷到底是不是出自他手,你當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