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氣,不屑的瞪了回去,“本官只是為了盡快查清舞弊案,花文曄拒不配合。用一些小手段,也是合情合理。濫用私刑又從何說起”
“無憑無據,花尚書便不是罪人,豈可動用刑罰”花錦鳶眼神發冷,“圣祖皇帝金口玉言,為官者不得屈打成招,口供一律不得作數,且違者當施以同等刑罰。
若是世子你準備好了,我便要奏請陛下對你行刑了。至于該打成什么樣子,則應參考劉太醫的證詞。
李世子,你可認罪”
李顯陰惻惻的看著她,露出一抹殘忍的獰笑,“你怎知我無憑無據”
他從袖袋中掏出案卷,在花錦鳶面前晃了晃,“你以為攔著我,不讓我搜查花府,我就找不到證據了嗎這是我從貢院搜出的花文曄與大皇子殿下的來往書信,被泄考題皆在其中,足以定罪”
花錦鳶卻面色不變,依舊穩如泰山,想也不想便否認道“憑幾封偽造的書信就想定罪幸好世子從未做過地方父母官,否則還不知道要鬧出多少冤假錯案”
“你看都沒看憑什么就敢斷言這些書信是偽造的”盡管已經在心中對自己說了一萬遍“莫生氣,不能被她激怒”,可李顯依舊火冒三丈。
恨不能狠狠撕開這個死丫頭臉上淡定的假面具
明明她心里應該已經驚慌失措
為什么就不能老老實實表現出來
非要裝腔作勢
倒是害怕啊哭啊求饒啊
“就憑我篤定你拿不到花尚書的手稿。”花錦鳶淡漠的看著他,話語中的嘲諷卻毫不客氣,“花尚書尚在貢院時,身邊有重重守衛,你的人偷不到手稿。他入了詔獄之后,就更不可能將手稿留在貢院。
李世子,你們偽造證據時,也稍微考慮一下對手的實力。若花尚書當真如此愚蠢,豈不是襯得在場眾位與他政見不合的大人們更蠢”
若是姜申在場,定會拼命鼓掌。
這么簡陋的證據,連他都能一眼看穿,也不知道李顯哪來的自信,覺得能騙過花家,甚至騙過陛下。
李顯卻并不這么覺得。
他強壓怒氣,嗤笑道“這都是你的猜測。這些到底是不是花文曄的親筆書信,讓各位大人鑒定一番,自然就可真相大白。你若是怕我做手腳,大可以自行指定鑒定人選,我絕無二話”
花錦鳶聞言,終于微微動了動眉頭。
她不覺得這些書信真的出自大伯之手,但是李顯這般有恃無恐的態度又明顯不對勁。
她看向唐明堔。
唐明堔會意,連忙站了出來,親自點了幾位對于書法筆跡極為精通之人。
很快,鑒定結果便送到了眾人手中。
“確系花尚書親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