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陛下當朝點了他的命,直言若是能妥善處理好后續事宜,便為他授予正式的少卿官印。
這擺明了是在暗示,自己若不乖乖照做,陛下他就要追究自己乃至整個承恩侯府違規蔭官一事。
承恩侯府原本還有一個翰林院院首撐門面,如今他那二叔還在獄中,他若是保不住這個少卿的官職,那么承恩侯府在朝堂的話語權將大大降低。
這是他父親承恩侯絕不允許的
李顯聽著花錦鳶的喋喋不休,只覺得一口郁氣憋得自己快要爆炸了。
好不容易才撐到她遞完最后一份物證,就見她笑瞇瞇的讓到一邊,又露出了身后那輛碩大的馬車。
“李少卿,所有已經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的同案犯都已在此,接下來,我們繼續核對校驗嫌犯真身”
等到全部結束,李顯整個腦瓜子都在嗡嗡作響,閉上眼睛都能看到花錦鳶那張嫣紅的小嘴一開一合,永無止境
破了案子,還不用寫總結報告的花錦鳶,卻神清氣爽,驕傲的挺胸抬頭,像一只斗勝的小公雞趾高氣昂,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一回到家中,就收到了來自松鶴院的召喚。
小公雞秒變瑟縮小鵪鶉,蔫頭耷腦的挪到了松鶴院,去見她最不想見的祖母大人。
喬氏一見她那喪里喪氣的模樣,就狠狠瞪了她一眼,“做這幅姿態給誰看老身言明升平身份,助你查案,難道現在還問不得你兩句了”
“祖母請問,孫女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花錦鳶努力彎起嘴角,讓自己的眼神看起來更加真誠。
喬氏板著臉,沒好氣的問道“你幫那孽子洗清罪名便罷,為何要為十幾年前盧家的案子翻案那時你都還沒出生,何必逞能”
“那不是為了讓盧升平反水嘛”花錦鳶嘟囔道,“答都答應了,總不能反悔吧大伯一直教導我和鷺兒要言而有信來著”
“你騙騙鬼就算了,在老身面前還不老實是不是論語還沒抄夠”喬氏厲聲喝問,嚴肅得有些過了頭。
花錦鳶垂了垂眼瞼,小聲道“我說的都是實話。證據雖然很多,但是要想坐實唐晗璋的罪名,就非得升平反水不可。我能有什么辦法”
這計劃,升平不知在腦海中演練了多少次,在沒有監控的大隕,幾乎等同于天衣無縫。
證據再多,知道升平不反水,就都會被一一駁斥。
原本這次誣陷能夠成功,就全都依靠升平那一手出神入化的仿字。
連大隕最負盛名的幾位大儒都能騙過,只要他想,他能偽造出源源不斷的證據,直到將大伯錘死為止。
因此花錦鳶才會選擇釜底抽薪,這話還真不是騙人的。
誰料喬氏卻重重的拍了一下桌案,厲聲道“還在狡辯你分明就是想查盧中冠的案子,才故意在宣政殿當著眾人的面給他承諾的”
花錦鳶抿了抿嘴,不言不語。
心道老祖宗您這不是知道得挺明白么還來問我干嘛
“老身看你是真的不知天高地厚什么都不知道就敢肆意妄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