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書是由勝利者書寫的,口供,亦是如此。
花錦鳶搖搖頭,“我家可沒有犧牲一個人,去保全另一個人的習慣,小廝的命也是命。”
從現代魂穿大隕,她不可能大肆宣揚人人平等,但最起碼應該做到不拿人命當草芥。
盧升平怔了怔,低下頭掩去了眉眼間的復雜神色,將話題轉了回來,“你打算從這份前后不一的口供開始調查”
“自然。”花錦鳶說起查案,整個人都散發著自信的光芒,“盧中冠改口,確實有可能是刑部審問時,故意透露了小廝的消息。但也有可能,是他受到了其他暗示或威脅。
若盧中冠真像你所堅持的那樣,是被污蔑的,那么兩次口供之間,必定有人做了什么。
在這段時間前后,改了口供的人,也一定不止盧中冠一個。”
“你是說那些人很有可能同樣受到了暗示或威脅只要我們能找到當年改口的這些人證,就有可能從他們口中問出真相”盧升平一點就通,頓時激動了起來。
“我這就去比對”
當年盧中冠的案子,涉及到的相關人證非常多,背后又牽扯到家族利益,改口供的更是不在少數。
有些是因為收到家中警告,不想惹麻煩才改了口供。
還有些則是為了渾水摸魚,將別人拖下水,于是反復更改口供。
即便是從頭到尾都真心配合查案的人,也會因為記憶模糊,內心的不確定,而更改口供。
因此,當年這個案子從最開始調查,到最終結案,整整耗時一年多。
也因此盧中冠才會沒熬住,直接死在了獄中。
真要去查所有可疑的口供,那怕是得查到猴年馬月去。
但是按照花錦鳶的判斷,將更改口供的時間局限在盧中冠的兩次口供之間,那么工作量就一下子小了很多。
花錦鳶相當滿意盧升平那恨不得不眠不休的工作態度,在那一桌子的物證中挑挑揀揀,便抱著一沓物證去找自家大伯了。
活生生的人證就在眼前,不問個清楚豈不是太浪費了
尤其是像大伯這種一看就是肯定知道內情的。
花文曄在蘇氏的照料下,恢復得異常迅速。
花錦鳶邁進主院的時候,他甚至已經可以在蘇氏的攙扶下走上兩步了。
倒不是她們姐妹倆照顧得不仔細,只是夫人到底是與眾不同的。
花錦鳶挑了挑眉,還沒開口,就見原本正和蘇氏郎情妾意的花文曄,刷的一下變臉。瞬間虛弱了起來。
“夫人,為夫覺得有些累了。你扶我回房可好”
蘇氏眼神比他還好,哪里會看不見自家侄女。
當即一甩手,將他按在了院子里的竹椅上,“配合官府查案,是每個大隕子民應盡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