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探花,你可想清楚了。我只會來這里一次,該求人的,是你,不是我。”
“花錦鳶”李仲文咬著后槽牙,雙手攥緊,青筋暴起。
費了畢生最大的意志力,才控制住自己不去將這死丫頭一把掐死。
“求你你做夢我大哥,太后娘娘都會救我出去的用不著你施舍”
“哦那看來我是高估李探花了。”花錦鳶搖了搖頭,似是在自嘲,“你消息雖靈通,可也只能知道些無關緊要的小事。承恩侯和太后娘娘都已經放棄你了,你竟還不知道”
“不可能我大哥和太后不會見死不救的”李仲文瞬間炸了,蹭的一下就飛身撲到了牢門前。
雙手緊緊抓住欄桿,狠狠瞪著花錦鳶,看起來恨不能活撕了她。
花錦鳶見他突然撲過來,卻紋絲不動,半步未退,反而微微向前傾身,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道“承恩侯說,他身為皇族外戚,當以身作則,不可徇私枉法。你的案子,該怎么判就怎么判。”
“他還說,他教弟無方,該當同罪。殺人大罪,罪無可赦,他放棄以銀代罰,請求陛下重判。”
“據說太后娘娘哭暈在了自己的壽康殿,卻還是含淚同意了承恩侯的請罪書。”
花錦鳶每說一句,李仲文就如遭雷擊一般往后倒退一步。
直到跌坐回稻草堆中,徹底陷入沉默中。
不可能,他只是殺了一個賤籍花樓女。
怎么就罪無可赦了
雖然活罪難逃,可只要繳納罰銀,免去死罪并不是什么難事啊
大哥說什么“該當同罪”還讓陛下重罰
他怎么可以放棄以銀代罰
殺人的又不是他
陛下怎么可能真的當他同罪
到時候被重罰的明明只有自己一個人
大哥他憑什么代替自己做決定,代替自己放棄
“你在騙我你一定在騙我”李仲文徹底維持不住表面的冷靜,厲聲咆哮起來。
“我有沒有騙你,你自己應該最清楚,不是嗎”花錦鳶不緊不慢的說道,“承恩侯若真想救你出去,哪怕是只想保住你一條小命,你也早就不應該在獄中了。”
李仲文殺人一案,證據確鑿,案情清晰,大理寺只要走個過場就能定下最后的判決。
何至于將他一直羈押在獄中,既不放人,也不定罪
還不是因為大理寺那位賈寺卿生怕自己真的定了李仲文死罪,回頭承恩侯和太后娘娘后悔了,又來找他麻煩
就連花錦鳶都能想明白的彎彎繞繞,李仲文身在官場十幾年又怎么會不明白
真是因為他什么都明白,所以才更加不能接受。
他和承恩侯可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啊
那是他唯一的嫡親大哥
“李仲文,你若是再執迷不悟,那可就真要錯過最后一次活命的機會了。如此,你還是不愿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