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是這樣,越是沒本事的人,脾氣就越大。有時候脾氣臭起來,連榮侯爺的面子都不給。
所以他在侯府才如此橫行,也是唯一敢擺臉色,敢訓斥榮昭的人。
但他就是個窩里橫,面對權威滔天的晉王殿下,他那點脾氣哪還敢有半分。
蕭瑾瑜負手而立,冷冷看向榮三爺,低沉的聲音仿佛能聽到他的怒意在胸膛里倒騰。面對榮三爺的驚慌失措,他面上微微一嗤。
他當然是不屑這位榮三爺,不論是榮侯爺還是榮二爺,那在朝中都是有些根基的,有些臉面的人。他敬重一二,也無不可。
但榮三爺,城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就是養在榮侯府里的一條蛀蟲。驕奢淫逸,簡直有損榮侯府百年清貴名聲。
蕭瑾瑜的聲音低低沉沉,威嚇鎮人,“榮少卿對此事有什么看法”
榮三爺回來后在榮侯爺的周旋之下得到鴻臚寺少卿這個官職,鴻臚寺掌朝會、賓客、兇吉禮儀之事,對于無所事事的榮三爺來說也不是難事。特別是在接待外賓時,起碼城中哪個酒莊的酒好喝,哪個菜館的菜好吃,他最知道。
此時直呼官職,已看出晉王對他頗為不滿。
榮三爺戰戰兢兢,道“都是下官糊涂,被這個賤人蒙蔽,此事確實和下官侄女無關。”
之前還以為他有多喜愛柔姨娘,原來還是那句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面對晉王,他怎么還會再去保全一個女人。
榮昭暗自搖了搖頭,果然還是權勢壓人啊。能讓她這個“愛護妻兒”的好三叔倒戈相向,還真得派出像蕭瑾瑜這樣的人物才行。
柔姨娘自知今日難逃劫數,嚇得冷汗直流,滿臉張惶。
榮曜見機,沖著紅袖踢了一腳。紅袖之前已經傻掉,這一踢,直接癱坐在地上。榮曜威嚇,“還不將事實交代清楚是想要用刑才肯說嗎”他瞪得銅鈴般眼睛冷冽的往之前指證過榮昭的那幾個下人身上一掃,“還有你們幾個,趕緊從實招來,不然受罪的可就是你們。”
“晉王殿下什么時候到的,怎么下人也不通報一聲,真的怠慢了。”高氏走上前來,晉王造訪,她也很意外。
蕭瑾瑜看向她,“是本王不讓通傳的,若是門子傳話,又要折騰大家,都是一家人,不拘于那些禮數。”
按理有親王駕臨,應闔府出門相迎,蕭瑾瑜為侯府的人著想,免去了這遭禮儀,讓人深覺貼心。
榮曜笑嘻嘻的瞅著榮昭,“可不是,就快成一家人了。”
他這么一說,眾人曖昧的往蕭瑾瑜和榮昭身上打量,皆笑意盈盈。
雖說高氏是晉王的姨母,但也不算是一家子。今日當著眾人說都是一家人,這意思也就不言而明了。
他人歡喜,但榮昭卻心里發嘔,一家人那是蕭瑾瑜和高氏母女,和她,就是陌生人。
她往榮曜腰上一掐,含著威脅的口氣,“你給我閉嘴吧,再多話我就撕爛你的嘴。”
孤鶩動不動就聲張要打爛人家的腦袋,這完全是從榮昭這學來的。
榮昭雖是威脅之言,但落在別人眼里,就是害臊的嗔語。榮昭適得其反,曖昧的氣氛卻更濃。
林氏在背后偷偷撇了撇嘴,心中暗暗道“這榮昭還真是好福氣,看來就要當上晉王妃了。”心里冒著酸氣,連小腸子里也滿是嫉妒。
但轉而一想,要是榮昭成了晉王妃,榮侯府自然水漲船高,到時晴兒的婚事又何愁哪說不準攀上這一層,以后興許也能當上王妃哪,再不濟也是個伯侯夫人。
如此想,看著蕭瑾瑜和榮昭也有了笑臉。
她拿著扇子劃開擋在她前面的人,往前湊了湊,笑道“既然是一家人,那晉王殿下可要給我們昭昭做主,她被人誣陷,就等著您還她清白哪。”
高氏根本不想讓晉王參與此事,哪想到他會趕上這個節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