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殿下什么時候到的,怎么下人也不通報一聲,真的怠慢了。”高氏走上前來,晉王造訪,她也很意外。
蕭瑾瑜看向她,“是本王不讓通傳的,若是門子傳話,又要折騰大家,都是一家人,不拘于那些禮數。”
按理有親王駕臨,應闔府出門相迎,蕭瑾瑜為侯府的人著想,免去了這遭禮儀,讓人深覺貼心。
榮曜笑嘻嘻的瞅著榮昭,“可不是,就快成一家人了。”
他這么一說,眾人曖昧的往蕭瑾瑜和榮昭身上打量,皆笑意盈盈。
雖說高氏是晉王的姨母,但也不算是一家子。今日當著眾人說都是一家人,這意思也就不言而明了。
他人歡喜,但榮昭卻心里發嘔,一家人那是蕭瑾瑜和高氏母女,和她,就是陌生人。
她往榮曜腰上一掐,含著威脅的口氣,“你給我閉嘴吧,再多話我就撕爛你的嘴。”
孤鶩動不動就聲張要打爛人家的腦袋,這完全是從榮昭這學來的。
榮昭雖是威脅之言,但落在別人眼里,就是害臊的嗔語。榮昭適得其反,曖昧的氣氛卻更濃。
林氏在背后偷偷撇了撇嘴,心中暗暗道“這榮昭還真是好福氣,看來就要當上晉王妃了。”心里冒著酸氣,連小腸子里也滿是嫉妒。
但轉而一想,要是榮昭成了晉王妃,榮侯府自然水漲船高,到時晴兒的婚事又何愁哪說不準攀上這一層,以后興許也能當上王妃哪,再不濟也是個伯侯夫人。
如此想,看著蕭瑾瑜和榮昭也有了笑臉。
她拿著扇子劃開擋在她前面的人,往前湊了湊,笑道“既然是一家人,那晉王殿下可要給我們昭昭做主,她被人誣陷,就等著您還她清白哪。”
高氏根本不想讓晉王參與此事,哪想到他會趕上這個節骨眼。
她含著笑,“說起來這只是家事,晉王殿下每日都要為政務繁忙,我們就不要讓他煩心了。”
“剛才晉王殿下自己都說了是一家人,大嫂這話不就見外了嗎”林氏撲著扇子,側頭看了看她。
如今還只是三月,卻用上扇團,難免讓人覺得夸張。但二夫人就是這樣,總是做一些與眾不同的事。比如剛脫了棉衣不久,她就換上輕紗了。
高氏面色不善,還是蕭瑾瑜解圍,“姨母只是心疼本王,其實這件事本王在門外已經聽得差不多。”
他抬眼轉向柔姨娘,目光森冷,“一個姨娘也能上躥下跳污蔑起侯府小姐,還真是讓本王大開眼界。”
晉王天生貴氣,站在那就讓人心懼,更何況被冰冷目光所視,讓柔姨娘怯意叢生,縮著脖子往地上一跪,怯怯道“卑妾不敢。”
蕭瑾瑜一甩衣袖,冷哼一聲,面有寒冰乍破。
柔姨娘求救般的眼神望向榮三爺,但榮三爺卻看都不看她一眼,垂著頭,眼底慌亂一片。
要說只是侯府的人,榮三爺還能橫一橫,但面對晉王,他哪還有那個氣焰,早就慫得和個孫子似的,也豈會再偏幫柔姨娘。
更何況真如那錢大夫所說,是柔姨娘自己墮胎,殺了他的兒子,他還要找她算賬哪。
榮家三兄弟,性情大不同。
老大榮世安溫文爾雅,不但外表清風霽月,做事說話如春風拂面,見者不由自主對之心生好感。
老二榮世寧,雖不如大哥出色,也不必肩負榮侯府之責,但為人淡泊,性情謙和,又附庸風雅,人情練達,深受城中有才之人賞識,愿與之結交者甚多。
再說老三榮世平,或許是人如其名,資質平平,文不成武也不成,而且好高騖遠,為人又是貪色之徒,實為人所不喜。
背地里人家都說若不是他上面有兩個哥哥撐著,他想在朝中求得一官半職都難。要不是早前有老侯爺看著,之后又有榮侯爺管著,混成地痞無賴也不是不可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