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鷹看見蕭珺玦醒了,喜上眉頭,忙過去將他攙扶出來。
榮昭從大老爺椅上站起來,將位置讓給他。她剛才只顧著說的太過痛快,就匆匆給判決了,也不知道對不對。生怕被蕭珺玦罵,她心中惴惴,眼睛直往他身上瞟。
“我有沒有判錯”榮昭還是向他征求意見,這種斬殺官員的大事真不是她能定奪的。
出乎意外的,蕭珺玦點點頭,他的聲音還是很虛弱,“剛才王妃說的話就是本王的話,方德裕罪行罄竹難書,不殺不得以平民憤,你說的很好,做的也很好。”
榮昭暗自吁出一口氣,幸虧沒做錯,不然可能又要被這個“活閻王”給關到小黑屋了。
夜鷹夜梟扶著蕭珺玦回去,夜鷹給榮昭打了個眼色,讓她來扶著。
榮昭扭捏的換了他的位置,與蕭珺玦對視一眼,卻什么都沒說。
榮昭半垂著頭,蕭珺玦也不說話,都沉默著。
夜鷹悄悄的拽了下夜梟,讓他有點眼力見,將空間留給他們兩個人。
王爺昏迷期間,王妃悄么聲的就做了這樣一件大事,夜鷹原本對她心生不滿,此時也不得不說有幾分佩服。
但也只是幾分,讓他能認可她這個楚王妃,難。
不過他還是聽從了夜鷹,走著走著就退了下去。
秋水瞥了他一眼,與孤鶩怪腔怪調道“有些人啊,就是沒眼光,把明珠當成了魚目,今日被閃瞎了眼吧。”
夜梟看去一眼,冷淡的,什么都沒回。魚目還是明珠,現在說還太早,走著看吧。
榮昭將蕭珺玦扶回房就走了,也沒說什么,不過臨走的時候蕭珺玦說她辛苦了,讓她這幾天好好休息,剩下的事有他處理。
第二日方裕德被凌遲,不用等刑部的公文,就地問斬。
當天去看凌遲的人將菜市口都堵得水泄不通,源源不斷的人涌去,都是看這個大貪官如何死的。
那日榮昭將公堂上的四個簽筒都擲了出去。這四個簽筒都是大有學問的,每個簽筒上面都有一個字,合起來就是“執法嚴明”,其中“執”字是捕捉令,其他三個簽筒分為白頭簽、黑頭簽和紅頭簽。
白頭簽每簽代表一板,黑頭簽沒簽代表五板,紅頭簽是每簽十板。
這么一合計起來,方裕德要先當眾杖責百十來板。
百十來板也只是個開胃菜,百姓看得樂呵,平時只看這狗官在公堂上耀虎揚威,今日也有他鬼哭狼嚎的日子,莫不拍手稱慶。
開胃菜一過,就是重頭戲。
眼見著劊子手拿著鋒利的刀片在方德裕身上一層層的刮,百姓這個解氣,對著他就吐口水,“狼心狗肺的東西,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平時壓榨我們苦日子出身的,你就沒想過會有今日的下場吧。”
“狗官,你罪有應得,應有此報。”
“呸,狗東西,連災民的糧食都劫,喪良心,真不是人。”
“”
榮昭看得來勁,這要是一般的女子,早就掩著眼睛,她卻興致勃勃。看得起勁處,還讓秋水去準備鹽給這狗官消消毒。
夜鷹和夜梟聽到她這樣的吩咐,不由臉頰抽搐了幾下,王妃,你怎么這么毒啊
夜鷹心里算起了小九九,看來真是寧愿得罪王爺也不要得罪王妃。
惹了王爺,他能給你一個干脆的死法,但若是惹了王妃,真是能折磨的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