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挨上大板一百多仗,又是最折磨人的凌遲,讓你想痛快死都不能,現在又要往人家傷口上撒鹽。
方裕德啊方裕德,你呀,也是倒霉,誰讓你偏偏趕上我們王妃臨駕了哪。真是罪有應得。
榮昭坐在座位也不老實,一會兒往左歪歪,一會兒往右歪歪,總是嘟囔著劊子手擋了她的視線。
那模樣,恨不得自己親手去上。
蕭珺玦轉目凝視了她,定定的,好一會兒才收回目光,不自覺輕笑了一聲。
他的嘴唇幾乎未動,但是確實笑了。
他的身體還未恢復,坐了不久又覺得疲憊,便要回去。臨走時叫上榮昭,可榮昭正興致高著,不愿離開,還不耐煩的揮他,嫌他耽誤她看熱鬧。
因為劊子手正在扒方德裕的褲子,準備片他的大腿了。
蕭珺玦望向刑臺,嘴唇抿動了下,再伸手一抓,便將榮昭如老鷹抓小雞似的給帶走了。
“女人要少看這些血淋淋的東西。”蕭珺玦是這樣說的。
榮昭卻不服,“那你就把我當成男人好了。”
蕭珺玦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你的癥狀太明顯,怎么看都不像男人。”
榮昭猛然一瞪眼,捂住胸,“蕭珺玦你流氓。”
蕭珺玦面具下的眉頭輕輕一挑,“我是說你沒有喉結。”
榮昭眉宇之間凌然威儀,聲音中慵懶中帶著難以言喻的飛揚盛氣,“你要知道,主謀和幫兇可是不一樣的。”
方裕德眼中跳躍著火焰,看得出他是想活的。沉思良久,卻見他突然視向榮昭,“沒有,沒有人主使,是下官鬼迷心竅,起了貪心才打起賑災糧的主意。”
死都不說,足見他已被蕭瑾瑜拿出了命牌。也是,像蕭瑾瑜那樣心思細膩謹慎的人,這種事當然是要做好萬全之策,給自己全身而退留一條道路。
知道他不會承認,榮昭不再糾結,“好,既然你不說,那咱們就列數一下你的罪責,看看你有多少條命。”
手中拿著驚堂木,緩緩從大老爺椅上走下堂。
“你身為父母官,卻不知如何為人父母,愛護百姓,更置百姓生死于不顧,此罪一。”
“你貪污賄賂,與其下官員互為朋黨,大斂不義之財,大肆搜刮民脂民膏,此罪二。”
“你貪財好色,看中縣中綢緞莊商人于長秋之女,便迫害誣陷于其父,以莫須有罪名封鋪拿人,將于長秋陷害入獄,致使他在牢中自裁。而你便是財色雙收,不但沒收其家產,還霸占其女為你的十三小妾。于長秋之女性情剛烈,在你奸污她之后便上吊自殺而死。此罪三。”
“你貪得無厭,欺上瞞下,在地震發生后不但不第一時間解救災民,而是置之不理,由著他們凍死餓死。你糧倉里本有糧食,卻不拿出來賑濟百姓,開倉放糧,就是為了在清點死亡人數上能拿到更多喪葬費。圣上恩典,不能棺殮者,每人銀二兩,卻全部卷入你的口袋之中,而死者卻連一副棺材都沒得到。民非困于災,而是困于你等貪吏之苛斂也,此罪四。”
方德裕被這挑挑罪行罄竹,已嚇得渾身顫抖。
“你膽大妄為,劫走御賜給災民的賑災糧,謊稱賊匪所為。之后與米鋪老板相勾結,欲抬高米價,以高價賣出賑災糧,作為生財之道。你是用成千上萬的人的性命趁機大發國難財,此罪五。”
榮昭的腳步步步緊逼,聲音咄咄逼人,讓人望之生肅。
“你驕奢淫逸,窮奢極欲,災民在外面受苦受餓,你卻在縣衙府里大魚大肉,婢妾環擁。更阿諛奉承,想賄賂楚王。楚王剛正不阿,你就來賄賂本王妃,送金送銀,你以為本王妃會要你那些不知道榨了多少人骨頭壓榨來的錢嗎你太小看本王妃了你的那些錢早已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了如果之前五條罪狀條條都能入你死罪,那么你小看本王妃這一條,你就應該誅滅九族”
一口氣說這么多話,榮昭深深的喘了口氣。這些罪狀都是這幾日她讓人去查的,不查還好,一查連她都跳腳。這個方德裕真是罪大惡極。
“說的好說的好殺了他,殺了這個狗官”
“王妃威武殺了這個狗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