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昭白了他一眼,“你沒看到我在這做女紅嗎”
蕭珺玦看了眼被她繡的亂七八糟的布料,道“白瞎了這么好的布料。”
現在蕭珺玦越來越會奚落她,榮昭不服氣的哼了哼,“等本大小姐繡成那一日你就知道我的厲害了,到時你就應該說我的繡工用這種布料才是白瞎了。”
“哎呀。”手上不注意,針扎到了手,血珠子冒出來,榮昭矯情上,“什么破針,沒長眼啊,就知道往我手里扎。”
“針上有針眼。”蕭珺玦來了這么一句。
針上有針眼,那就是說她沒長眼了,這個混蛋,變著彎的取笑他。
榮昭剜了眼他,輕輕吹著手指,可血還是往外冒,她苦著臉,欲哭無淚似的,“完了,流了這么多血,我會不會失血過多而死啊。”
蕭珺玦無奈的嘆了口氣,拽過她的手。榮昭還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就見他拿著自己的手指伸進他嘴里一裹,“好了,這樣就不會再流了。”
榮昭一時怔住,臉上泛著點點的緋紅,慢慢拿回手指。確實已經不再流血,指頭上有亮晶晶的一層。
她嫌棄道“真臟。”
蕭珺玦臉上也不自然的紅了紅,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那么自然。
一時,有一種曖昧而尷尬的氛圍縈繞了兩個人身上。
“王爺,一切已經準備好,可以出府了。”正在這時夜梟打斷了這一刻的曖昧。
蕭珺玦正好不知找什么借口離去,穩了穩心神,“嗯,走吧。”
他走到倒是瀟灑,留下榮昭含著點點失落,“什么人嘛,裹了人家的手指就走了。”她拿著那根手指捧在胸口,一點一點笑起來,連眼睛都笑彎了。
蕭珺玦也慌亂了出門時差點沒撞到門,到了馬車上,才穩住心神,但耳朵根卻更紅了。
馬車一路駛向城外,到了一處僻靜的地方才下車。
夜鷹夜梟手里都拿著元寶蠟燭,雙雙交給蕭珺玦。
原來這一日是蕭珺玦母親的忌日,像往年一樣,找一處僻靜的地方,蕭珺玦獨自燒著紙錢緬懷一番。
夜梟和夜鷹站在離他不遠地方,四顧環視。
火焰燃燒著紙錢,變成灰燼,就像是大火將冷宮燒成灰燼。
紙錢燒完,他就坐下來,絮絮叨叨著,仿佛他的母親可以聽見。也只有每當這個時候他的話才最多。
“娘,我很好,您不用擔心。”
“我知道您一定會問,那個負心漢怎么樣。您放心,他也很好。”
“我也知道,您一定會說,讓我原諒那個負心漢。但娘,我無法原諒他。當年他聽信他人之言,將我們母子打入冷宮,害得我們過了那么多年的苦日子,也害死了你,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他。看著他身邊的女人不斷的更換,有時候我真想問問他,是否還記得您。娘,我們在冷宮的那段日子,他卻每天游走在新歡舊寵之間,他可否有一瞬間記得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