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珺玦正好不知找什么借口離去,穩了穩心神,“嗯,走吧。”
他走到倒是瀟灑,留下榮昭含著點點失落,“什么人嘛,裹了人家的手指就走了。”她拿著那根手指捧在胸口,一點一點笑起來,連眼睛都笑彎了。
蕭珺玦也慌亂了出門時差點沒撞到門,到了馬車上,才穩住心神,但耳朵根卻更紅了。
馬車一路駛向城外,到了一處僻靜的地方才下車。
夜鷹夜梟手里都拿著元寶蠟燭,雙雙交給蕭珺玦。
原來這一日是蕭珺玦母親的忌日,像往年一樣,找一處僻靜的地方,蕭珺玦獨自燒著紙錢緬懷一番。
夜梟和夜鷹站在離他不遠地方,四顧環視。
火焰燃燒著紙錢,變成灰燼,就像是大火將冷宮燒成灰燼。
紙錢燒完,他就坐下來,絮絮叨叨著,仿佛他的母親可以聽見。也只有每當這個時候他的話才最多。
“娘,我很好,您不用擔心。”
“我知道您一定會問,那個負心漢怎么樣。您放心,他也很好。”
“我也知道,您一定會說,讓我原諒那個負心漢。但娘,我無法原諒他。當年他聽信他人之言,將我們母子打入冷宮,害得我們過了那么多年的苦日子,也害死了你,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他。看著他身邊的女人不斷的更換,有時候我真想問問他,是否還記得您。娘,我們在冷宮的那段日子,他卻每天游走在新歡舊寵之間,他可否有一瞬間記得您。”
“哎,您又要說我,每次都說這話,但這話我什么時候能真正的當著他面問他一次。”
“對了娘,那個負心漢給我賜婚了,娶得是榮侯府家的千金,叫榮昭。她出身很好,是平陽大長公主的外孫女。長得嘛,很美,人人都說她是長歌城最美的女子,但在我眼里,您是世上最美的女子,最美好的女子。你一定很奇怪,去年忌日的時候我和你說我找到了那個小女孩,要娶她,可現在我卻娶了別人。只能說一切都是陰差陽錯,老天爺的戲弄。”
“你是不是也很奇怪,我怎么沒帶她來,我想,她是看不上我們母子的,對不起娘。”
“其實這些天相處下來,我發現她也不是那么差,就是一個被慣壞了的孩子。刀子嘴,說是豆腐心還沒那么軟,但也不是刀子心。”
就這樣絮絮叨叨了一個時辰,將這一年的話都說完了。
“這附近有個百福樹,咱們到那去看看吧,上次屬下是跟隨王妃來的,輕車熟路。”等蕭珺玦拜祭完夜鷹就提議道。
“都是騙無知婦孺的把戲,你也信。”夜梟冷然的瞥了眼夜鷹,嗤之以鼻。這家伙,時不時就要在王爺身邊提一句王妃,生怕王爺忘了似的,也不知道那個刁蠻王妃給了他什么好處。
夜鷹回了他一個白眼,“祈福又不花錢,騙你什么”
夜梟本以為這種事王爺沒興趣,出乎他的意料蕭珺玦還真同意去了。
其實也沒什么看的,零星樹葉上掛滿了黃布條。
蕭珺玦只淡淡看了一眼就要打道回府,剛一轉身就聽到夜鷹大呼小叫一聲,“王爺你看,這布條上全是你的名字。”
蕭珺玦回身看去,聽夜鷹將布條上的字念出來,“愿蕭珺玦早日康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