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榮暖也是個豐腴美人,但這一兩年卻瘦成了皮包骨頭,手腕上的鐲子都已經掛不上了。
榮暖點點頭,“我真是不孝,父親在時,我不能常伴左右孝順,時常回來看他,現在,就是想看,也見不到了。”說著又掉下淚。
這么一說,榮昭也心中生愧,自她出嫁后,回榮府探望爹的次數屈指可數,不是更不孝。
榮暖不能經常探望三叔一是因為三叔前幾年都在京外,二是因為安子謙的管限,可她是自由之身,蕭珺玦不會管她,兩府之間又不遠,但她卻不回去,真是一點都不知道孝順。
如果有一天,爹也有三叔這一天,她后悔都來不及。
榮昭決心,以后一定多回榮家探望爹。
榮昭又問了她在安家如何,很明顯,榮暖目光多有閃躲,只說在安家很好,安子謙對她也不錯。
她雖這么說,但榮昭還是不免為她擔憂,只怕她還如上世一般重蹈悲劇覆轍。
到了歸元寺,又另演法事,重設香壇,榮三爺的梓棺安放在大雄寶殿傍室。榮三爺在外設宴款待眾親友,到了辛時眾人紛紛散去,只留至近親戚,等做過三日安靈法事再一同離開。
榮昭等一眾女眷安排在離歸元寺不遠處的玄妙庵,而男人就住在歸元寺內。
天氣有些熱,夜里榮昭睡不著,就悄悄的出了凈室,到外面吹吹涼風。
寂靜無人,她一邊踢著小石子一邊走著,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庵堂后面的湖邊。
風吹著湖水,有微微的涼風襲來,榮昭閉著眼睛享受著片刻的涼爽,還伸了一個懶腰。
涼快了一會兒,她覺得身心舒服,正準備回去,腳步剛要一轉,突然,腦后遭到一記猛擊,她還未來得及看到是誰打她,就陷入黑暗的漩渦之中。
蕭珺玦寬宏大度,榮侯爺內心暗贊,忙讓人招待他與榮昭先到偏廳休息。
“你是不是傻,巴掌來了不會躲嗎”榮昭拿著一個雞蛋罩著絲巾在蕭珺玦臉上滾著,為他去除消腫,滿臉寫著“心疼”兩個字。
“死老太婆,年紀那么大了,下手還這么重。”榮昭咒罵了一句。
蕭珺玦坐著到榮昭胸口,榮昭彎著腰,胸前春光外泄,蕭珺玦不由撇開眼,耳垂有微微的粉色,道“你別計較了。”
“我這給你揉著哪,你躲什么,回來。”榮昭手勾在蕭珺玦的下巴上,把他要躲開的頭搬回來,還很自然的對著他的臉吹了吹氣,“怎么不計較,要不是你擋著,這巴掌我就要受著了。”
“難道你讓我看著你挨打嗎”蕭珺玦脫口道。
榮昭手中一頓,深深的看著蕭珺玦。
雖氣憤榮老太太,但不得不說,榮昭此時心里和喝了蜂蜜一樣甜。
這個男人雖然平時總是冷言冷語,但每當她有危險或是要收到傷害,他都會在她身邊保護她。榮昭內心動容,柔軟的一塌糊涂。
四目相對,情愫如大樹根下的纏枝,暗暗生長。說出這番話,蕭珺玦又覺得不好意思,清清嗓子,道“其實并不疼,你不用再給我揉了。”
“哦。”榮昭很聽話,將雞蛋給了秋水,坐到蕭珺玦身邊。
其實她想說一些感謝他的話,但又不知道要如何開口,擰著絲巾低著頭,想了老半天。
過了一會兒,榮侯爺來了,抱拳道“實在不好意思王爺,老太太也是一時糊涂,您無礙吧”
“無礙。”蕭珺玦站起來,回禮道“我明白榮老太太并非有意,侯爺不必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