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忙道“拙荊絕沒有這個意思,她一向心直口快,王妃勿要同她一般見識。”
想要找一個人的茬,甭管他說什么都能跳出刺來。榮昭冷視著他,反問道“尊夫人心直口快,那安大人的意思就是本王妃說話拐彎抹角,別有用心了”揚起下巴,“既然如此,那咱們找圣上來理論理論,請他來評判一下。”
“絕無此意,絕無此意,下官笨嘴拙舌,絕無此意。”安侍郎額頭上的汗都沁出來,他拿著衣袖擦了擦,這個楚王妃,真是難應付。
榮昭冷哼一聲,大搖大擺的坐在客座之上,對榮暖說道,“大姐,這有我,你有什么委屈都可一并說來,絕沒有人再敢傷害你。”她目光向安子謙射過去,他哪敢正視,慌忙躲開。安夫人對著榮暖使眼色,尖銳的鋒芒如刺繡上的針腳密密匝匝刺去,警告她不許多說一句話。對上她陰險的目光,榮暖不由自主嘚瑟一下,被她的眼神駭到,之前堅定的決心也隨之有了動搖。榮欣一直握著她的手,深刻的感受到她的手瞬間沒了溫度,以及她身上驟然一下的抖瑟。眼睛一轉,就看到安夫人投射過來的眼神,榮欣生怕榮暖還要忍氣吞聲,緊緊抓住她的說,潸然淚下,道“大姐,有什么你一定要說出來,有我,有五弟,有六妹,我們一定會幫你的。你不可以再有一點隱瞞,不然苦的是你。不要以為你為他們說幾句好話,他們就會感激你。不會的,等我們走了以后,他們只會變本加厲的欺負你。”“姐,你知道我看見你現在這個樣子有多心痛嗎如果娘看見你這樣她會有多傷心。爹走了,娘就剩下我們倆個,如果你有個三長兩短,你讓她怎么活難道你忍心看到她白發人送黑發人還有我,我會自責一輩子,甚至五弟六妹也是一樣。姐,為了愛你的人,你一定要說出事實,我們一定不會讓你再受任何委屈,你相信我們。”
安夫人雙手緊攥在一起,不斷揉搓著,看得出她越來越緊張,唯恐榮暖說出不該說的,脫口便道“顧少夫人,你這話就不對了。我們安家何時欺負過她你不要將這莫須有的罪名往我們家身上扣。她是自己走路不長眼睛摔倒滑了胎,自作自受,還能賴在我們身上”
剛才榮暖心里還在猶豫,但當提到自己的孩子,她此時的心已無比堅定。
或許是那死去的孩子給了她力量,陡然,她站了起來,眼睛里迷蒙的淚水夾雜著無邊的怨恨一一掃過安家的人,大喊道“是你們,是你們殺了我的孩子。”
猝不及防地,她蓄發了所有的力氣,往榮昭腳下噗通跪下,那是她從未有過的堅毅,“臣婦有冤,安家長子安子謙喪盡天良,虐待發妻,經常拳腳相加毒打臣婦,此次更是寵妾滅妻,向臣婦惡拳相向,致使臣婦未成形胎兒胎死腹中。之后更是不得善待,棄臣婦于柴房,意圖讓臣婦自生自滅。臣婦自問自嫁進安家恪盡婦道,孝順公婆,愛護夫君,從沒有行差踏錯一步,不想步步退讓,卻換來變本加厲的虐待,甚至欲置臣婦于死地,求楚王妃為臣婦討回公道。”
再說安侍郎帶著闔府上下出府迎接榮昭,一眾人跪在馬車前,行禮問安后須臾榮昭才慢條斯理的開口,特意晾了他們一會兒,“能見安大人一面還真不容易,真可謂是千呼萬喚始出來啊。”
“下官不知王妃大駕,有失遠迎,望王妃恕罪。”安侍郎心頭一顫,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只能說些場面話。
“我可不敢治你的罪,不然下次來你府上,不還得和我弟弟一樣,被你拒之門外嗎”榮昭也不叫起,坐在車上和他說著話,而且每句話都讓安侍郎下不來臺。
安侍郎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直賠禮道“下官不敢,王妃大駕光臨,是我們闔府的榮幸,豈敢拒之門外。”說到最后他的聲音越來越小。
榮昭輕笑一聲,道“喲,還有你安大人不敢的事,我還以為安大人將我這個楚王妃也不放在眼里了哪。”
這巴掌是一個接一個的打在安侍郎的臉上,此時他都不知道要怎么接話,只是不住的說,“豈敢豈敢。”
安家的人敢對榮暖如此,不外乎就是因為她只是榮家三房的人。榮三爺在時,安家就看不上他,若不是看上榮侯爺在朝中的分量,榮侯府的人脈,他們也不會娶榮暖過門。
當然,他們也撈到了好處,安子謙的官職就是榮侯爺出了力。但他們家過河拆橋,現在家里的女兒成了太子的側妃,用不上榮侯府了,所以就原形畢露了。
敢囂張到如此對到榮暖,和榮三爺的離世還是有很大的關系。
榮三爺一死,榮侯爺和榮二爺還會管三房嗎本就不是同一個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