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曦癡癡笑起來,提眉望著榮昭,“在皇宮里我以為你是裝的對楚王有情,原來你還真是在乎他。榮昭,你墮落到這種地步了嗎以前你可是很瞧不起他,嫌棄他母妃是賤婢的。”
柔和的燭光投射到榮昭的眼里卻散發出凌厲的鋒芒,榮昭猛地拍了下桌子,“你死到臨頭還敢這么對我說話。”
融資嘴角輕輕向上揚了揚,她本是一雙丹鳳眼,這一揚更顯得不羈自傲,“正是因為死到臨頭所以才什么都敢說,難道我說幾句好話你就會放了我嗎我沒那么幼稚,今日被你抓來,我就知道你不會放過我。”
榮曦到了此時卻有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坦然對視著榮昭,根本不顧激怒她會有什么樣的后果。
榮昭一笑,道“說的沒錯,就算你再向我求饒,哪怕像狗一樣跪在我腳下舔我的鞋底,我也不會放過去。”
眼底的血紅充斥著眼球,榮曦死死的盯著榮昭,那一雙如狼一般陰鷙的目光,似乎雖然準備反撲,咬死榮昭來個同歸于盡,“榮昭,你我之間注定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殺死我母親在前,毀我清白名節在后,我無時無刻不想殺了你。今日我敗于你手,我無話可說,只怪技不如人,沒有你心狠手辣。你要殺要剮隨便,別想讓我求饒你一句。”
“我已經留你一命了,你卻不珍惜,推我入水想要淹死我沒做成,便來第二次,慫恿著鄭傾顏來毒害我,可惜你機關算計,我依舊完好無缺的站在你面前。”
榮昭恍惚的望著她,上輩子的記憶如漲潮的洪水,一遍遍的涌上來。和上一世一樣,在她殺死蕭瑾瑜,控制住皇宮以后,也是將榮曦帶到面前,就像現在一樣。
此情此景,竟然與上輩子那么相似,相似到她都恍惚覺得回到那個時候,也是這樣一個夜晚。不,那個夜晚比今晚更加冷。
榮昭坐在蕭珺玦身邊,雙手緊握著他的手。從中毒到現在已經三天了,他仍舊沒有清醒的跡象。
太醫說雖然毒未侵入脾臟,但鶴頂紅是劇毒,要蘇醒痊愈還要一段時間。只是什么時候才能醒,太醫也不會作保。
榮曦犯的是死罪,不過有溫貴妃求情,再加上榮侯爺搬出免死金牌,孝景帝饒了她一命,如今扣押在城外的白清庵讓她常伴孤燈贖罪。
而鄭傾顏,雖說下毒的是她,但她也是被人利用,孝景帝也饒了她一命,不過卻也廢了她的晉王妃之名,和榮曦一樣被送到白清庵。當然,這么輕的處判也是因為她是右相的女兒。
對于這樣的判決榮昭當然不服,蕭珺玦差點沒命,現在還昏迷不醒,而那兩個人卻毫發無損,她怎么可能會服氣。
可就算她再鬧,也無濟于事。
遷怒于孝景帝,榮昭連夜帶著蕭珺玦回了楚王府,連宮中的御醫都不用,那架勢就像是要和他們劃清界限似的。
“小姐,榮侯爺來了,現在在前廳。”秋水這幾日做事也是小心翼翼,從王爺回來后小姐的脾氣就越來越壞,一點小事都會大發雷霆。
榮昭冰冷的掃了她一眼,秋水縮了縮脖子,“奴婢在這伺候王爺,小姐去見侯爺吧。”
“不見,請榮侯爺離開,以后也不必登門。”如果說榮昭是遷怒到孝景帝身上,那對待榮侯爺她已心生怨懟。
當年榮家祖上跟隨開國皇帝開辟疆土,建國后封侯拜相,先祖皇帝感惜一塊與他出生入死的幾個功臣,所以每人賞賜了一塊免死金牌,榮家也有一塊。
這一塊免死金牌是當做傳家寶傳了好幾代,到了榮侯爺這一代,卻讓他用在了榮曦身上,保她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