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去哪里啊”榮昭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但是蕭珺玦的傷那么嚴重,根本走不了多遠的路。此時她真的后悔了,很后悔了,真應該找個人來陪她,秋水孤鶩也好啊。
肩膀上有強烈的疼痛,蕭珺玦摸了摸肩上包裹的紗布,剛剛他只是稍稍運了下氣,傷口就崩開了,現在又滲出血來。怕榮昭發現,他正好衣襟,道“上山,再留下去他們遲早會找到。”
“那怎么行你怎么支撐得了”榮昭擰眉視他,口氣加重,“你不要逞能,你看看你身上的傷,不是小打小鬧,你可是從幾百米的地方掉下來的,好不容易留口氣你還想找死啊”
蕭珺玦知道她說話雖然不好聽,但是為自己好。他撫了撫榮昭的肩膀,道“我這點傷只是小傷,挺得住,以前比這嚴重多的我不都熬過來了嗎沒事。”
蕭珺玦已經記不起自己在生死邊緣掙扎了多少次,說真的,這次真不是他最嚴重的一次,以前他一只腳踏進鬼門關他都能逃出來,他不信只是受這點傷就能要他的命。
榮昭表情一凝,心中酸澀上涌,這還是小傷,那以前得傷成什么樣啊怪不得他身上那么多的疤痕。
“怎么能說沒事哪”榮昭帶著若有若無的哭腔,她低著頭,不想讓蕭珺玦看到她眼中泛著的淚光,“蕭珺玦,你當初娶我的時候說要對我負責,那你就得負責一輩子,所以,你一點事都不可以有。”
蕭珺玦心中大動,平靜的心里霎那間炸開了花,他深深的注視著榮昭,心里像是被一束暖流注入了進去。
他將榮昭摟在了懷里,沒有說什么動聽的話給她,他不會說漂亮的話,不會花言巧語哄女人開心,他會的只是將他的臂膀給她依靠。
就這樣,安靜的擁抱了良久。
過了片刻,蕭珺玦方開口,“就算不上山,這里也不能再停留了。我們先離開這里,再找找有什么棲身之地。”
榮昭點頭,又一頓,眼神亮了起來,抬眸望著他,“我想到一個地方,或許可以躲避掉日出士兵的搜捕。”
她一笑,朝著阿寶打了一個響亮的打指,“阿寶,前面帶路。”
榮昭回到農家小院的時候,老夫妻正在給雞鴨剁著草料,見到他們回來,立馬放下手里的活出來相迎。老婦人打量著蕭珺玦,見他臉色蒼白的嚇人,趕緊讓進屋休息。
蕭珺玦重傷已然出乎榮昭的意料,原來這一路上他都是硬挺過來的,榮昭剛扶著他躺下,他就嘔出一口血來。
老爺子以前還會點醫術,雖不是精通,但把個脈還是不難的。
“他傷的很嚴重,不修養十天半月想上山,難。”把玩脈老爺子就說了這么一句話。
“不行,我要盡快趕回軍營。”蕭珺玦依舊固執。
老爺子哂笑一下,那表情好像在說,這小子真是自不量力。他道“這么重的傷,別說想要回軍營是不可能,你想出了這片山,怕是都沒有命。小伙子,別逞能,別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
蕭珺玦的嘴唇慘白,沒有血色,傷口崩裂誘發發熱,額頭上的毛巾榮昭浸著涼水反復給他換著,“你現在這個樣子,還管軍營什么,那里有人頂著,少了你也不會怎么樣。”
蕭珺玦搖搖頭,聲音虛弱說話也斷斷續續的,“我怕日出的士兵搜查到這里來。”
“你安心養傷吧,這里很隱蔽,沒有人帶路不會有人找到。”老婦人拿著件干凈的衣服進來,交給榮昭,“他這衣服上全是血,把這個給他換上。這是以前我做給我兒子的,他還沒有機會穿過。”
“謝謝老夫人。”榮昭接過來,感謝道。
老婦人笑了笑,“別老夫人老夫人的叫,山野農婦哪敢稱一聲夫人,姑娘若是不嫌棄,就叫老太婆一聲大娘吧。”
榮昭有些不好意思,靦腆一笑,道“大娘怎么知道我是個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