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進宮,我要殺了那個神棍,我殺了他看他還如何做法。”榮昭怒氣騰騰,那架勢好似體內有一團火爐,隨時都要爆炸。
“王妃,你冷靜點,你忘記王爺和你說過什么了嗎”這個時候恐怕對于王妃誰的話都不好使,只有王爺的話,她才能聽得進去。
果然,榮昭慢慢放下劍,手腕一送,劍落在大理石上,發出清脆的聲音。她處于失魂落魄的狀態,低聲輕啜,“我以為我可以護著他,可現在,我什么都做不了。為什么他們要這么狠,為什么一定要置他于死地他沒有礙著他們啊,他沒有要和蕭璟瑞爭奪皇位啊。為什么為什么”
她一聲聲地問,問的人心里發酸,“誰能幫幫他啊誰能幫幫他啊”
驀然,她眼前驟地一亮,突然想起了一人,或許他能幫她。
“鐘先生,你說的都是真的”蕭瑾瑜目光爍爍盯在面前的人的臉上,嘴角有抑制不住的喜悅。
鐘離默默頷首,定然道千真萬確。”他抬起眼皮看著蕭瑾瑜,“鬼魂之說本就是無稽之談,這不過是為楚王設下的局。這個太子還真是大膽,竟敢傷及圣體,還有他什么做不出來的。”
“既然如此,本王做個旁觀者就好,先生為什么還要我去解救楚王哪”自蕭瑾瑜得了這位鐘先生,好幾次出謀劃策為他壓制住太子,所以現在極為他倚重。在這件事上蕭瑾瑜對太子之舉樂見其成,他心里巴不得蕭珺玦早點死,今日能借他人之手,反而不用他出手,他樂得清閑。他撩起衣袍坐下,端起茶盞微微晃了晃,“這么做又對本王有什么好處”
蕭璟瑞將那碗濃稠的鮮血慢慢倒進花盆里,嘴邊含著一抹譏誚的笑意,“兒子真是不明白,母后為何不直接要了蕭珺玦的命,而是要這么一碗血一碗血的來,一點都不痛快。”
皇后瞑目微闔,臉上帶著疲憊之色,“要他的命談何容易等你父皇醒了能饒過我嗎”
她面帶譏諷之意,“別看你是太子,晉王得寵,但在你父皇心里,都抵不過蕭珺玦。他是那個賤人的兒子,你父皇對他格外看重。”
“看重”太子不解,讓人將空碗扔掉,拿著帕子擦擦手,然后坐在皇后身邊,“且不論他在冷宮多年又被放置到行宮,即便是這些年,也把他派到戰場那種九死一生的地方,常年不召回京,怎么看也不覺得父皇多疼他。”
他親自給皇后倒了杯茶,端給她,“若不是他與榮昭成親,或許連京城都留不下來。我真是看不出來父皇哪里疼愛他。”
皇后斜一眼太子,“所以我說你傻,這都看不出來。試想,若是你父皇體現出對蕭珺玦的偏愛,那對蕭珺玦來說,無異于是讓他站在風口浪尖上。蕭珺玦無權無勢,他要是鋒芒太露,誰會容得下你晉王還是其他皇子有時愛子之心并非讓他榮華富貴,而是要讓人生無憂,平平安安。你父皇讓他遠離京城,那就讓他避免了這場紛爭。”
其實前幾年她也不曾想過這個問題,直到蕭珺玦和榮昭成親后圣上卻再未提讓他去駐守邊關,她就不得不細想,而讓她把這個理想通透的正是這次圣上將禁軍教給蕭珺玦,一下子就在她心里敲響了警鐘。
圣上在給蕭珺玦放權,在太子和晉王都斗如火如荼的時候,趁著沒有人注意的時候,就偷偷的培植上來楚王。
圣上到底要干什么,她不得不思慮。即便圣上沒有移儲的念頭,但對于一個有顯赫軍功在身,而且現在又掌握禁軍的王爺,她不得不提早防范。
更何況她和蕭珺玦中間還有叔父一家子幾十口的人命,所以她只有將蕭珺玦除之而后快。不論是為兒子還是報叔父家的仇,都必須。
太子不以為然,“婉妃背叛父皇,父皇恨透了她才是,怎么會疼愛蕭珺玦哪若是真如此,為什么他們母子在冷宮多年,父皇也置之不理”
“那是你不明白他對婉妃的感情,當年捉奸在床,他不聽婉妃解釋,就將她打入冷宮,我也以為他本就是涼薄之人。后來我才明白,他根本就是在保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