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瑜掃了眼已成死灰的太子,嘴角含著一抹微不可查的笑意,再道“白清庵一夜之間成為廢墟,也全是太子所為。幾十上百條人命,就那般葬身火海,無一幸免。只因太子想毀滅證據,就來個干干凈凈。”
他在說葬身火海的時候,特意加重了幾分語氣。
太子在短暫的落魄后,連滾帶爬的爬到孝景帝身邊,哭求道“父皇父皇,兒臣知錯了,兒臣知錯了。”
孝景帝將帳本扔到他臉上,牙齒咬的咯咯作響,“朕怎么會生了你這么一個孽子朕要廢了你,從今以后,你不再是我皇家的人,不再是朕的兒子”
皇后背脊一僵,斜著眼睛看去孝景帝,“孽子在圣上心里臣妾與你生的就是孽子嗎”
她的目光霍然射向蕭珺玦,凄厲的聲音欲劃破天際,“那才是圣上的孽子,是圣上與那個賤婢生的孽子,我生的,是這世上最尊貴的皇子,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你不能廢他,你不能”
榮昭一瞬間就感覺到蕭珺玦身上散發的寒氣,她舉目望去,只見他沉著一雙狠戾的眼神對視著皇后,那模樣就像是一匹隨時要上前撕咬的狼。
榮昭抱住他,臉貼在他的臂膀上,蕭珺玦感受她的暖意,轉頭看了她一眼,氣才漸漸消一點。
皇后跌跌撞撞的站起來,精神好似不正常了,她踉蹌的往幾位皇子的方向走,手指胡亂的指著他們,語無倫次起來,看樣子是瘋了,“你們,你們都是孽子,都是只有我的兒子不是,他不是,他是太子,你們都想害他,你們都想害他”
夜梟想要給蕭珺玦上藥,他卻擺擺手,現在他的手臂上有五道傷疤,刀刀見深,“這是指證太子和皇后的證據,我可不能毀了。”
他更要讓那個負心漢親眼所見,見到他為他挨的這幾刀,這樣他才能更狠下心去懲治皇后和太子。
他蕭珺玦的流過的血從來都是要血債血償的,這幾碗血,他都要太子和皇后雙倍奉還。
蕭珺玦朝榮昭伸出手,“拿來。”他向她要那塊令牌。
榮昭也不知道他到底要這塊令牌干什么,伸進胳膊遞給了他。
蕭珺玦手心里握了下,轉而給了夜梟,言簡道“兩件事,一,溫貴妃宮里,除溫貴妃和她貼身侍婢外一個不留,至于溫貴妃,你知道把她放在哪最合適,這塊令牌,就留在現場。”
不用他細說,夜梟立即領會,留一個侍婢活口讓她拿著令牌去給晉王通風報信。
“二,夜刺晉王府,不必戀戰,能傷到蕭瑾瑜最好,傷不到也無所謂。”
榮昭提眉看向蕭珺玦,他這是要蕭瑾瑜認為,太子和皇后忍不住要有所行動,蕭珺玦成了階下囚,他們下一個對付的就是他這個攔路虎了。逼得蕭瑾瑜避無可避,毫無退路。
沒想到他們夫妻竟心意相通,都想到蕭瑾瑜了。不過這樣也好,誰知道蕭瑾瑜會不會反悔,如此一來,他想置身事外都不能。
從大理寺出來,榮昭沒有回王府,而是去了娘家。接下來幾日朝廷上馬上就要有一場腥風血雨,她應該回榮侯府避避。
起碼出了什么事,榮侯府比楚王府安全多了。她要保全蕭珺玦,首要條件就是保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