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他從大理寺回來就進了書房,將所有關聯老太太被殺案的過程全部寫在一張像桌子大小的紙上。
他并沒有第一時間排除榮昭,而是按著榮昭是以兇手的身份來完整的描繪這件案子。
夜梟夜鷹站在他身邊,看著紙上的內容,能連貫的將整件事如親眼所見般傳到腦子里。
“不對啊,這事怎么越看越蹊蹺啊”夜鷹看了許久,越看越覺得不對勁,手掌摩挲著下巴,眉心皺了好幾道。
蕭珺玦看向他,問道“你覺得哪里蹊蹺”
夜鷹用指甲撓了撓下頜,道“太湊巧,所有事都驚人的湊巧。秋水孤鶩不在身邊,衡暮齋的人又全在各忙各的,一間屋子里只有兩個人,一個死者,一個是兇手。而這個兇手是有多笨啊,還被人逮個正著,在所有人的眾目睽睽之下,兇手的手握在殺人兇器上。”
說完話,夜鷹閉了下嘴,“屬下不是說王妃是兇手,就是打個比方。”
“無妨,置身事外,才更看得清。”蕭珺玦轉而問夜梟,“你說哪”
“屬下和夜鷹的想法一致。”夜梟道。
夜鷹打趣,玩笑道“你還有和我想法一致的時候哪。”
蕭珺玦和夜梟同皺眉齊看向他,他趕緊捂上嘴巴,嗚嗚的含糊著“我就是活躍一下氣氛,繼續,你繼續說。”
夜梟繼續道“屬下覺得整件事就像是有人設了一個局,每一步都像是安排好的。榮侯爺宴請丁家的人,丁家人提出去看望老太太,一推門就看到那樣的場景,簡直是分毫不差。”
夜鷹不能再認同了,猛地點頭,隨口道“就像是丁家的人知道會發生什么,所以領著所有人去看。”
三個人的眼睛忽地一下全點亮起火苗,夜梟深吸一口氣,“真兇若只是為了殺老太太,他完全可以殺了人再走。但他用了那么多手段,就不止是殺人,而是為了嫁禍給王妃,而且是為了讓所有人看見王妃就是兇手。那么突然提出去看望榮老太太的丁家人,就一定是與兇手串通好,才會掌握好時間。”
夜鷹搶話道“甚至,殺人兇手就是丁家的人。”他往桌子上一拍,罵道“媽的,一定是丁智恩那個烏龜王八蛋,他因為他女兒的事一直都怨恨咱們王妃,一定是他殺了老太太陷害王妃”蕭珺玦搖頭,把丁家人從紙上劃區。現在他用排除的手法,先將殺人兇手的范圍縮小,“不會,我問過阿曜,他說過丁家人一直在前廳,沒有人離開過。”他的馬還未入城,榮曜就已出城相迎,回來的路上,大概的事情榮曜都已經說給了他。
筆一停,他又在丁家人上畫了個圈,“但即便人不是他們殺的,陷害王妃的事和他們脫不了干系。”
“那么是誰殺的人哪”夜鷹百思不得其解,直撓頭,“榮家人應該不是兇手。”
蕭珺玦將榮侯府的人勾去。這些人都是沒可能的,既和榮昭沒仇,又和老太太沒冤。
只是到了榮晚的時候,他停頓了下,想了想,最后還是劃掉。她不懂武功,瘦得和一陣風就能吹跑似的,想要殺死老太太,還要將榮昭從外室挪到內室,再悄無聲息,不留下一點痕跡的離開,基本不可能。
下一個人,他的筆頓下去,蔣伯堅。
蕭珺玦嘴唇深深抿起,又是他,當日他也在
他在蔣伯堅的名字旁邊畫了兩道行。
夜鷹看著那兩道行,深深的瞇起眼睛,眼睛一溜溜的轉,像是在回想著什么
他想事情愛磨牙,蕭珺玦看向他,“你想到什么”
夜鷹咂嘴,“屬下好像有點印象,那個丁家的姑娘死那天,他也在榮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