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為和榮昭在一起的時間長了,受了她的感染,蕭珺玦的嘴皮子是越來越厲。
榮晚清瘦的身子微微搖了搖,那是外人看不出的輕動,她吸了一口氣,有一股股的冷風從肌膚上的毛孔灌入進去,一點點滲進到心頭。
她揚著的笑臉僵得不能再僵,眼中竟還泫出一層霧氣來。她緩緩低下頭,那垂首的瞬間讓人見之都會心生憐惜。
她太瘦了,瘦的仿佛就剩一把骨頭,穿白色真的是適合她,能顯得她豐盈一些。而著紅色,卻仿佛撐不起來似的,只覺得她更加瘦弱。
“王爺約晚兒來就是為了羞辱晚兒嗎”她的口氣中含著埋怨。
蕭珺玦緊簇的眉頭不展,他不喜歡看到女人流淚。
他道“當然不是,本王今日來是想警告你。”
榮晚猛然抬頭,死死的盯在蕭珺玦的眼睛上,一時口干舌燥,竟不能言語。緩一緩,她說了話,有如蝴蝶輕顫著翅膀,“原來王爺相邀竟然是來警告晚兒,那不知楚王殿下是想警告晚兒什么事”
“本王警告你,以后不要再背后做任何小動作,更要離本王的王妃遠遠的。”
清冷玉面如覆著一層溶溶碎冰,冷的像是九天玄冰一般,如一把冰錐兇猛的扎進榮晚的胸膛里。
她窒一窒息,“我做什么小動作了,要王爺這么說。”仿佛是才恍然明白,“王爺是因為蔣伯堅吧他做的事,我可不是一概不知。”
她撇清與蔣伯堅的關系,“我和他雖是夫妻,但也只是表面功夫,做給別人看而已。他如何心思,為何陷害楚王妃,與我無關。”
此時她急于和蔣伯堅撇清關系,就像是當時蕭珺玦入大理寺急著與他撇清關系是一樣的。
蕭珺玦把茶盞往桌子上沉沉一撂,“你還敢說和你無關”這冷冽的聲,如回蕩在雪谷中,卷著無盡的風雪,從蕭珺玦低沉的喉嚨里發出來,“榮晚,你很聰明,整件事仿佛是置身事外,但你果真以為你做的事情,就那么毫無痕跡嗎”
有狂亂的心跳呼之欲出,榮晚盡力讓自己看起來鎮定一些,“晚兒實在不知道王爺說什么,榮昭始終是我的妹妹,我就算再狠心,也不會置她于死地。”
她看著蕭珺玦的眼神中有萬般柔情春水波蕩,“難道在你的心里,晚兒就是一個不擇手段的女人”
“難道你不是嗎”蕭珺玦冷冷反問道。
榮晚的心就像是被一只強有力的手狠狠扯成兩半,她倒吸了一口氣,眼淚湮沒她的視線,“我做了什么讓楚王您這般認為我自認為從不在這個局中,不論是老太太的死,還是栽贓,這些都只是蔣伯堅一個人所為,我的手從不曾觸碰半分。難道只是因為我是蔣伯堅的夫人,王爺就要將他犯的罪也牽連到我的頭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