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將指證榮昭的丫鬟安排在棲梧樓,誰能知道哪把匕首是榮侯府送給榮昭的,誰能致使下人在半路上攔住孤鶩閑話家常,又是誰能夠收買人給榮昭的茶水中下藥,還有衡暮齋,所有的人,除了聽老太太的,還聽誰的”蕭珺玦道。
榮晚被他質問的一時語凝,喘一喘,道“這些也不足以說明什么,況且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庶女,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可以調動榮侯府這么多的人,王爺也太高看我了。”
“你曾經在榮侯府里協理過后宅家事,收復一些人不難。難道讓本王將那些人抓起來逼問嗎應該還有人沒死哪。”
榮晚已經說不出話來,只剩下滿臉的蒼白,和額頭上一層隱隱約約的薄汗。
蕭珺玦微瞇著眼睛,神色中露出幾分凜冽的殺意,“更重要的是,在這個局中,你是關鍵性的一步,一個引誘榮昭入局的鉤。如果不是你當初勸她為了保全楚王府的名聲,到老太太身邊盡幾天孝,那么就沒有殺人栽贓的事了。”
他的眸子里像是吐出一條毒蛇,榮晚背后有涔涔的冷汗在肌膚一道道的冰涼涼的滑落,激得她全身發冷。
“這件事,你從頭到尾都參與其中,你還在這和本王說和你毫無關系”蕭珺玦的聲音里仿佛是撲出一頭兇猛的野獸,扼住了榮晚的脖子,幾乎要將她撕碎。
榮晚頹敗的差點從椅子上滑落,她的手緊緊的撐在扶手上,“那你為何不揭穿我”她的眼里點亮著小簇簇的火苗,“難道你是顧念著和我的舊情”
她幾乎是撲到蕭珺玦身邊,跪在他的腳邊,深切的凝望著他,抓住他的手,“王爺,你心里還是有晚兒的對不對”
蕭珺玦厭惡的揮開她,“本王留著你,是因為你還有用處。蔣伯堅雖然入獄,但他卻依舊不認罪,本王想將這件案子了結,只能通過他身邊最親近的人,也就是你,來指證他。滅丁家滿門,殺害榮老太太,誣陷楚王妃,每一條,本王都要你幫他認下來。”
“只要你幫本王這個忙,本王就留你一命。你也知道,即便沒有你,蔣伯堅認罪也是遲早的事,本王是給你一個機會。不然,若是本王將這件事再牽連下去,你也脫不了罪。榮晚,本王曾經對你有愧,所以才給你這個機會。”
榮晚就如同一片無根的落葉,癱坐在地上,仿佛只要來一陣風,她就會輕飄飄的隨著風飄走。她緩緩舉起目,扯著一抹酸澀的笑容,斜看著蕭珺玦,”有愧我還以為王爺已經全然忘記了,忘記對我的承諾。”
此時在她的話語中,蕭珺玦就像是個負心郎,辜負了她所有的情意,“當初,是你說的,要娶我為王妃,可后來哪這道圣旨上寫的是榮昭的名字。你答應我,承諾我,你說你會娶我的”
她一聲聲的控訴,再不是柔弱見憐之態,“我心心念念的一切,最后卻是我再無法觸碰的。為什么如果你當初不想娶我,對我沒有心思,為什么又來撩撥我你讓我一個小小的庶女有了期盼,有了希望,我以為我可以麻雀變鳳凰,但到頭來哪,你負了我,我捻滅了我所有的期望,你知道當時我是如何度過的嗎我知道我有多絕望嗎”
淚水灼燒了她的眼睛,滿面淚水如注,她掩面痛哭,“可是在我最絕望的時候你在做什么你正摟著榮昭恩恩愛愛哪”
蕭珺玦承認,當初是他負了榮晚,但究其原因是因為什么他是因為什么稀里糊涂的和榮昭上了床
蕭珺玦沉聲道“是,本王求娶了榮昭,負了對你的承諾,但本王為什么求娶她,你心里比本王更清楚。靈云觀里的房子里有什么名堂,你心知肚明”
他的胸膛一下一下的起伏著,這個女人明明是耍詭計在前,到頭來卻怪到他和榮昭身上,甚至因為記恨榮昭,欲置榮昭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