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保留著與榮晚的定情物,貼身保留,還有書房里的那道寫了榮晚名字的圣旨,也一直保留著,還瞞著她和榮晚見面。
在這一刻,榮昭的心如崩堤一般塌了,遺落在春寒料峭的懸崖邊上,搖搖欲墜。
等他當上皇帝,立榮晚為后,而她,就會成為一個被廢棄的棋子。
榮晚想看到榮昭哭,卻并沒有如愿,榮昭笑的聲音如銀鈴一般動聽。
兩世,所愛的男人在登基后都想著立別的女人為后,都把她當作一個棋子,一個梯子。
兩世,皆如此。難道她的命運,如論如何都擺脫不了這樣的宿命嗎
她突然想起昨夜,她問蕭珺玦愛不愛她,可他沒有回答,現在才知道不是他不說,是他根本不愛她。
門又一次被打開,迎面蕭珺玦與榮昭對面相視,一剎那,榮昭心如死灰。
榮昭直愣愣的看著榮晚片刻,腦袋里有些發蒙,“你在胡說八道什么”她實在覺得可笑,什么理由不好找,偏偏往蕭珺玦身上推,是想挑撥離間嗎
榮晚眉尾提了提,道“我胡說八道”她呵的一聲笑出來,諷刺道“榮昭,你可真笨啊。”那表情還有些怒其不爭的意味。
“你”榮昭氣結,榮晚打住她的話,“你不要著急發火,先聽我說完。”
榮昭吸了吸氣,“好,反正我還有閑功夫,就聽聽你怎么胡說八道的。”
榮晚的聲音輕緩,不疾不徐,問道“你知道蔣伯堅是誰的人嗎”
“誰不知道他是晉王的人。”榮昭瞥她,“這和楚王有什么關系”
“當然有關系。”榮晚揚揚臉,道“晉王是楚王最大的對手,而蔣伯堅,或者說是昌盛伯府是晉王最大的軍方勢力。楚王想要削弱晉王的勢力,也勢必將昌盛伯府,將蔣伯堅當作眼中釘。而從一開始,霜霜,丁家,包括你,不過都是絆倒蔣伯堅,切斷晉王和昌盛伯府關系的一顆顆棋子而已。”
榮昭輕輕搖搖頭,發髻上端正在中間的青鸞滴珠步搖上的銜珠掠過她的額間,有絲絲涼意,“這件事明明是蔣伯堅陷害我,以求翦除護國公府和榮侯府對王爺的支持,怎么到了你嘴里就變了個花樣榮晚,你以為我會信你嗎”
榮晚冷笑,看著榮昭有輕蔑的神色蕩漾,“陷害你那到頭來死的是誰背負殺人罪名的是誰究竟是誰得意,誰損失慘重”
一個個問題,問的榮昭竟無力回答,她堅定的心因為榮晚的話在一點點偏移。
但她依舊不相信,“那是他多行不義必自斃。”
“是嗎丁家滅門矛頭直指蔣家,還有窗外的鞋印,鞋上的花瓣,難道真的就是報應不爽嗎”榮晚說話的聲音輕飄飄的,但卻如一塊塊石頭打壓在榮昭的心頭,“楚王妃真應該回家問一問楚王,他應該比誰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