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果真住口不再爭吵,柳寒浩松開殺手的衣服,悻悻然。
蕭珺玦看向蕭瑾瑜,“晉王,你說如今該怎么辦吧不過無論哪個撒謊,有一件事卻是千真萬確,就是本王的王妃受到了襲擊,我楚王府的人也死了一個,這一切都和你的小舅子有關,你總要給本王交代。”
蕭珺玦不顧他鐵青的面色,滔滔不斷,“既然也分不出誰對誰錯,我倒有個建議,不如就送官法辦,讓京兆尹來審理這個案子,這樣,也能顯得晉王大公無私。”
“不能啊,王爺。”柳馥馨上前攔阻,對蕭瑾瑜道“若是上了公堂,衙門一定會對寒浩用刑逼問。他嬌生慣養,哪里受得了苦寒浩雖被祖父慣壞了,但他本性不壞,他絕不會做出買兇殺人的事,一定是被他誣陷。妾身在這里保證,絕不會是他指使的。”
又對榮昭道“楚王妃,之前確實是我弟弟不對,但事出有因,也是因為你將他從樓上扔到樓下,讓他受了傷,他才會生錯了主意,想要報復你。但想一想,也是他健壯,從二樓那么高的地方掉下來沒有大礙,這要是有個萬一,你又拿什么賠給我祖父哪。我看,這件事雙方各退一步,息事寧人,方為上策。”
掃一眼那個帶頭人,“至于這個人,他就是個貪財,想要殺人來訛詐我家寒浩,絕不會是我弟弟的主意,切莫被這種亡命之徒騙了。”
柳馥馨果然是長了一副鐵齒銅牙,一番話將他弟弟洗的干干凈凈。
榮昭嗤笑一聲,怎么個意思到頭來他弟弟買兇殺她倒成了她的錯她上下打量著柳馥馨,這個晉王妃是長了一個什么狗牙,這樣的歪理也能宣之于口
蕭瑾瑜卻是從柳馥馨的話里聽到另一層意思,柳寒浩是柳太師最寵愛的孫子,他現在還需要柳太師,就必然要保全他最寵愛的孫子。
他想一想,對榮昭道“這件事情或許真不是寒浩所為,我知道他,他沒這個膽子敢殺人。昭昭,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對他小懲大戒一下,不要將事情鬧大,行嗎”
蕭瑾瑜的求情,讓榮昭心頭一堵,他竟然在為他王妃的弟弟求情,讓她大加不快。
榮昭幽怨的目光停在蕭瑾瑜的臉上,但一見觸碰到他的眼神立馬榮昭的心也軟了一下,其實她也不想讓瑾瑜表哥為難。
嘴唇剛剛龕動,蕭珺玦的聲音突然響起,“當然不行,就算不是他沒有想殺人,但他要綁走本王的王妃,還要將她從樓上扔到樓下,光是這樣的想法也是不可饒恕的。”
蕭珺玦走到榮昭身邊,握住她的肩頭,“本王的王妃已懷孕兩個多月,要是真被他抓去,有個不測,誰又來賠本王妻兒哪”
說這話蕭珺玦是看向柳馥馨的,明顯是反駁之前她說榮昭的話。
榮昭這回倒是沒有推開他,這也是她想說,只是她又怕自己說出來難為表哥,惹表哥不高興。正好蕭珺玦說了,也算是替她說。
她悠悠的將投射在蕭瑾瑜身上的目光轉回來,默默垂下眼臉不語。反正蕭珺玦之前說給她討公道,她所幸就撂挑子什么都不說都不干,這樣她誰也不得罪。
柳馥馨真是被懟的啞口無言,她不知道何時楚王這般難對付。停一停,她道“我弟弟初來長歌城幾日,還不知道楚王妃已有身孕,所謂不知者不罪,也不是他的錯。”
柳寒浩幫腔,“對,我真不知道這件事,我真是不知道啊。我要是知道,絕不會這么做。我是找死嗎連圣上的皇孫都敢殺,我是真不知道。”
蕭珺玦聲音如滾著一團雪團,冷冽入心,就像是有冷風在刮著臉龐,“少拿不知者不罪當借口,這話在別人那好使,在本王這不知者也有罪。”
榮昭心中一動,她撇過頭望向蕭珺玦,定了幾瞬,才收回。她抿了抿嘴,心中也不知是何滋味,沒想到這個男人說為她討回公道還真不是騙他。如此一看,他好像也不是那么卑鄙無恥,讓人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