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鶩將一個紫色的荷包遞給夜梟,這個荷包是她從秋水那拿的。原本以為是繁兒將秋水的荷包偷去然后引誘夜鷹過去,再將荷包掉包,但事實
她聳聳肩,道“我也不知道應不應該相信夜鷹了,他說的荷包還在秋水身上,并沒有丟。”
夜鷹看一眼也認得,秋水曾經還向他們炫耀這個荷包,說是她過十八歲生日的時候王妃賞給她的,上面的刺繡是長歌城最有名的繡房所繡,上面還是金絲的哪。
秋水格外珍愛,幾乎日日都帶著。
他將荷包推開,依舊執著于內心,“我相信夜鷹,他絕不是那種人。”
孤鶩嘆了口氣,道“其實我也想相信他,但確實發生了那種事,而且現在說什么都不管用了,再過幾日他和繁兒就要成親了。”
都怪小姐,孤鶩現在心里還抱怨著榮昭。
“秋水怎么樣了”
“她看上去一點事都沒有,我沒見到她滴一滴眼淚,但我知道她是強裝的,她心里早不知哭成什么樣子了。”
孤鶩了解秋水,就像是夜梟了解夜鷹一樣。她知道,秋水這個人遇到點小事就愛哭,可是如果事情大了,或許她真的傷心了,她就不哭了。越是心里有事,她就偏偏和自己犟,不表露出一點難過的模樣。
夜梟望天長嘆,道“夜鷹也是一樣,天天郁郁寡歡的,他平時最愛說笑了,現在干什么事都低著頭,連個笑模樣都沒有。”
兩人皆感嘆不已,今年楚王府也不知道怎么了,流年不利似的,沒有一對順心的。
看看王妃,不也一樣拒王爺于千里之外嗎
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榮昭靠在窗下的小塌上,仰望著窗外一株丹桂,桂花清甜,聞一聞都覺得甜膩到心頭。
她喜歡吃桂花糕,以前逢這個季節魏嬤嬤都會為她做著吃,每次都做整整一鍋,開鍋的時候,那個香味就全竄出來,整個棲梧樓都飄著,有時也會傳到外面去,半個侯府的人都能聞到,每次榮曜聞著味就來,一吃就能幾盤子,吃不了還要兜著走。
魏嬤嬤會在桂花糕是灑上花瓣,既美味,又好看。咬上那么一口,整個嘴里都被香味鋪滿,那桂花就像是一路看著花開到了心里。
只是如今魏嬤嬤早已魂歸故里,她再也嘗不到那么好吃的桂花糕了。
不過作為她徒弟的秋水,應該也會做吧。
可是,秋水整日里怏怏的,看著還是那么機靈,但那機靈勁就像是被抽筋剖骨了一般,失了靈性,總做錯事。
比如讓她倒茶,她就去拿糕點,比如讓她捶背,她就去給她準備熱水沐浴。完全是心不在焉。
榮昭想,或許那天她太輕率了,沒有考慮秋水的感受。
要不,她就好人做到底,將秋水也給夜鷹得了。讓夜鷹享齊人之福,左擁右抱,皆大歡喜。
正這么琢磨著,繁兒端來了涼果,榮昭讓她放在一邊,許是前兩天吃多了,她現在見到涼果也沒了胃口。
“你的婚事準備的怎么樣”榮昭隨口問道。
繁兒淺淺一笑,“準備的差不多了,讓王妃惦念了。”
“那就好。”榮昭沒心情管下人的小事,她幽幽一嘆,仿佛有萬千心事。
繁兒瞅著她,揣測著她的心思,“王妃心情不佳,不如去后院走走散散心。”
榮昭瞥她一眼,“我什么時候心情不佳了本小姐心情好著哪。”
不過繁兒這一語,倒說到了她的心坎里。
她也不知道怎么了要說秋水雖跟了她多年,但始終是個下人,她怎么會為一個下人心煩哪
可這心就是不由自主,她控制都控制不了。有時她明明都想罵秋水了,但話到了嘴邊就硬是說不出來,心就會情不自禁的軟下來,不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