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瑜心里的慌亂只有他自己知道,一瞬間,他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把什么東西弄丟了。
但具體失去了什么,沒等他認清考慮,蕭瑀珩的話就打斷他的思路。
“看來大皇兄辜負了三哥的心意。”蕭瑀珩已經看穿,目光淡淡的在賽嫦娥臉上掃了下,幽幽的笑道。
蕭瑾瑜用眼尾睨了眼賽嫦娥,賽嫦娥松開抓著他衣袖的手,朝著堂中諸人欠身,由丫鬟扶著離開。
蕭瑾瑜從容對應,看向眾人,含笑道“這個昭表妹,懷了孕脾氣可真大,大皇兄以后有的受了。”
在場眾人以皇親國戚居多,或多或少與榮昭沾親帶故,以前相熟的也不少。
比如慶郡王,他是已世慶王的兒子,為先帝第六子,只可惜壯年早逝,由其嫡子繼承王位。
慶郡王和榮昭也屬于表兄妹,他為人幽默風趣,幼時與榮昭也是玩伴。
只是自榮昭成親后,不大相見,但逢年過節也互有來往。
慶郡王哈哈大笑一聲,他本就胖,這一笑和彌勒佛有幾分相似。
“她的脾氣哪里是懷孕才大的”他玩笑道。
眾人也笑,慶郡王再道“只是現在不但脾氣大,醋味也大,看看,這都走了,我現在還能聞到好大一壇子的醋味。”
他每說一句話,就鬧得眾人捧腹,“所以我說嘛,成婚可不是好事,總有人要管著。看楚王就是,至今連個通房丫鬟都沒有。我還聽說,前幾天太后賞給楚王兩個美女,但卻被楚王給送回去了,定然是家里有個醋壇子,不敢收。由此可見,娶妻不可為,娶個悍妻更不可為。”
“慶郡王,你呀。”英郡王世子陰輝笑著指著他,“這要是被榮昭聽到你稱她為悍妻,她非得將你揍成豬頭。”
慶郡王雙目一瞠,朝著眾人擺手,道“這說這了,這些話不許往外傳啊。”
看他那緊張,生怕榮昭掉過頭真的來將他揍成豬頭的樣子,諸人又是大笑。
看著別人談笑風生,拿榮昭打趣,蕭瑾瑜面上保持了笑容,但心里卻越來越澀。
他覺得他與榮昭之間越來越遠了,即便她失了憶,也漸行漸遠。他感覺,這一走,他將永遠失去她。
他喝進一口酒,毫無酒的香氣,只余苦澀。
榮昭怒氣沖沖的上了馬車,小氣倒騰著,怒視著蕭珺玦,臉通紅通紅的,像個火爐,就要炸了。
“吃醋了”雖然在里面時挺沒面子的,但蕭珺玦就喜歡看她拈酸吃醋的樣子,禁不住的高興。嘴角翹著,都快樂出聲了。
榮昭完全沒有意識這一點,心頭一梗,蠕動了幾下嘴唇,“誰誰吃醋”她哼了哼,“我會吃你的醋你做夢吧。”
蕭珺玦抿笑著嘴唇,道“那你怎么發這么大的火”
榮昭都快被他問的啞口無言,支支吾吾半天,“那是因為我怕你身上沾了狐貍精的騷味,帶回了楚王府。”她摸摸隆起的肚子,“我怕我兒子聞到狐貍騷不舒服。”
蕭珺玦笑著去摸她的肚子,“兒子啊,你娘吃醋還不承認。”
榮昭把他的手打掉,“誰說是兒子。”她瞠目,“哦,蕭珺玦,是不是我要是不生兒子你就嫌棄我,想要再找個女人給你生兒子啊。”
難道孕婦就這么喜歡猜忌嗎蕭珺玦有些苦惱,這才四個月,就已經這么難伺候了,接下來的日子該如何是好。
不過好像也樂在其中。
蕭珺玦將她往懷里一抱,低著頭,有溫熱的呼吸灑在她的耳廓上,“要是這次生個女兒,我們下次再努力,總會有兒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