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鷹拍案而起,怒道“放肆你知不知道”
“夜鷹”蕭珺玦眉宇壓了下,命令道“坐下”
夜鷹像是吃進了一只蒼蠅,忿忿然,橫著徐五。再坐下,把刀往桌子上一放。
徐五愣了愣,他收回手,看著蕭珺玦,目光閃爍著。
榮昭聽徐五罵蕭珺玦,嬌俏的聲音溢出來,媚眼睨著蕭珺玦,輕輕回味,“狗屁王爺。”
蕭珺玦瞥她一眼,又問那周寅,“若是商戶交不上來稅收會怎樣”
周寅眉宇不展,“直接就拿人,鎖上鐐銬,帶進監牢。進去的,不折磨的你個死去活來也得扒一層皮,要是再想出來,比交的稅還多。”
夜梟道“怪不得益州的賦稅從來都是有多無少,原來就是這么來的。”
徐五瞇瞇眼,審視著蕭珺玦幾個人,默不作聲,表情多了幾分凝重。
片刻,方幽幽道“何應明是個酷吏,每年被他在牢中折磨死的不計其數。再說,誰愿意受這份罪,都老老實實的交稅,不敢拖欠。”
蕭珺玦看看他,他立馬揚起笑臉,那凝重的神色瞬間消失,“所以啊,剛才老板才勸你們不要在這做生意,益州,沒個靠山,你想靠做生意賺錢,沒門。更何況你還是外地人,能讓你血本無歸都是好的。”
夜鷹看秋水那模樣,暗自輕笑一下,朝她遞了一塊方巾,沒直接給,通過孤鶩給的,讓她擦嘴。
秋水以為是孤鶩給她的,拿著輕輕擦了下嘴角,看著老板,又道“對了老板,我看你這生意這么好,但地方小,就這么幾張桌椅,怎么不找個寬敞點的地方做生意。”
老板笑呵呵,眼睛瞇成一條縫,藹然道“我呀,沒那么貪財,街里街坊的喜歡吃就行。大一點的地方,買不起,我要是不想賠本,就得漲價。那一漲價,大家不就花錢多了嘛。所以啊,沒那個必要。我安安分分在這開,掙點小錢,大家也不用花高價就能品到美食,何樂而不為”
秋水雖然感嘆老板真是個好心腸,但也覺得可惜,“剛才我們過來的時候,路過街對面一個酒樓,那才氣派哪,要是你的飯館開在那里,生意比現在一定會好上好幾倍哪。”
老板瞄去那酒樓一眼,笑容淡了淡,聲音低沉,道“那好地段哪是咱小老百姓能開店的地方”
蕭珺玦不由看向他,眼神陰了陰,詢問道“何解”
老板言語一滯,似有難言之隱。
還是旁邊一桌的顧客加入他們的話題,一著褐色長衫的男人把雞腿往桌子上一撂,一抹嘴,道“你們知道那個醉清風是誰家開的嗎那是何太守的小舅子開的。”
夜鷹翹了翹嘴角,不以為意,“還以為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不過是個太守的小舅子,怎么他在那開得了店,別人就開不了”
褐衣男人不由深深看了夜鷹一眼,再道“兄弟你是不了解。”他環顧了下四周,聲音漸漸壓低,“大凡益州城街道上好的地段,要不就是富商有錢砸去了,要不就是官員買去了做生意,平頭小老百姓想要那好地段好位置的商鋪,比蜀道之難還要難于上青天。”
他舉著筷子,在桌子上嗑了下,筷子頭對齊,夾了口菜,“錢都被官商賺去,富者越富,窮者越窮。”
老板連忙懟了下褐衣男人,低聲警告道“小心被人聽到割了你的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