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昭輕哼一聲,看向周寅,一時竟不知道該問什么。她橫著何應明,“都是你打岔,本王妃現在都不記得要問什么了。”
她本就沒話問,只是想確認周寅是不是同一個人。
何應明生生忍著,笑都快笑不起來了。
榮昭再給他加把火,“請客吃飯一點誠意都沒有,什么益州最好的酒樓,拿破菜爛菜糊弄不算,還要到別的飯館請外援,趁早關門大吉得了。哦,我忘了何大人和酒家老板是兄弟,在這安排飯局,一定能節省很多錢。何大人,真是英明,怪不得你叫何應明哪,旁人叫了去,真是糟蹋了這么好的名字。”
何應輝聽不下去,這個時候站出來,他臉黑的程度不亞于他哥,“王妃錯怪了何大人,何大人為給王爺王妃接風是盡心盡力的安排。是草民的疏忽,原本的大廚突逢身體不適告了假,時間又緊迫,草民就親自上了手。只是草民的手藝不好,未能讓王妃滿意,只好找手藝好的廚師再給王妃做一份。這才去請了周掌柜的。”
何應輝說了一大堆話,榮昭一句話險些沒把他噎死,“你是個什么東西,本王妃和何大人說話,有你插嘴的份”
何應輝臉上青一陣白一陣,臃肥的臉龐因氣憤,長在脖子上的下巴都在抖動。
那抖動的贅肉,就像是白花花的肥肉長滿了蛆,看上去都覺得惡心。
何應明是徹底沒了臉,剛要說話,榮昭不容他,站起來,挺著個大肚子,“王爺,這么沒誠意的飯局您還留的下啊,我是坐不出了,我要回家。”
蕭珺玦看向何應明,“愛妃率真,何大人不要介意。”
他用了率真兩個字,說是讓何應明不要介意,卻變相又給何應明的心口插了一把刀。
“豈敢豈敢。”何應明拱手,皮笑肉不笑,這夫妻倆真是一丘之貉,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白臉,配合的真是天衣無縫啊。
“何大人不介意就好。”蕭珺玦握著榮昭的手站了起來,看架勢是真的要走。
何應明猛吸了一口氣,站起來,各官員也都站了起來。
何應明作揖道“王爺王妃,微臣真的是真心誠意,不敢有一絲怠慢啊。”
蕭珺玦看他一眼,道“何大人的心意本王心領了,但本王已酒足飯飽,王妃還需本王照顧,就不多留了。”
青城縣縣令拱手道“我等還未和王爺暢飲。”
蕭珺玦已扶著榮昭離了席,“下次的吧,諸位繼續。”
眾目睽睽之下,蕭珺玦扶著榮昭走了,何應明在后面緊著叫也沒有回頭。
“何大人,這這”眾人圍在何應明身邊,干巴巴的看著楚王的馬車駛走。
一個女人,就將一個飯局給徹底攪黃,何應明有一種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感覺。
“這什么這,都散了”何應明一甩袖,氣憤離去。
請客的走了,要宴請的客人也走了,剩下陪客的也都紛紛走了。一場接風酒,酒還沒喝成,就隨風散了。
秦儒新與其他縣令告完別后,還站在醉清風的門口。
他東看看西看看,這天都黑了,也沒有租賃馬車的地方,想著看來要找一家客棧先住一夜,明日再走。
一般的官員出門都會有自己的轎子或是馬車,但他沒那么多錢,轎子或是馬車倒能買得起,但要供養轎夫或是馬夫,這他可沒錢。
所以若是遇到出門這種事,也只是臨時租個馬車或轎子,反正他每年出門的次數都屈指可數,花不了多少錢。
正走著,突然身后傳來馬蹄聲,自然,他是要讓開道的。
誰知馬卻在他身邊停了下來。
他一望,咧開嘴,“夜梟兄弟原來是你啊。”
這秦儒新就是眉山縣的縣令,剛才宴席上,蕭珺玦看到了他,所以等這邊的人都散了,就叫夜梟來尋他。
他其實當時也很想上前和王爺王妃打招呼,但他只是一個小小的縣令,又怕楚王早已忘記他,那就丟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