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他職任以來,手下的冤假錯案不計其數。抓住嫌疑犯,沒等找到證據,先是八十大板打下去。再不招,直接用刑。當然,這是對窮人,要是有錢人,孝敬些銀子,他原告都能判成被告。”秦儒新道。
他站起來,朝蕭珺玦拱手鞠躬,“下官知王爺為人正直,更不是那貪贓枉法,徇私舞弊之人,如今盼到您來治理,下官心有安慰。請王爺為益州的老百姓討回公道,肅清貪官污吏,還益州一片清滌晴天。”
蕭珺玦讓夜鷹扶起他,道“此事還需從長計議,切不可操之過急。”
“下官明白,何應明盤踞在益州多年,又與朝中勢力盤根錯節,動他實在不易。”秦儒新雖不通人情世故,但這些利害得失他還是明白的。
蕭珺玦和秦儒新深談到三更才回房,彼時榮昭早已睡下,她睡的沉,蕭珺玦回來也不知。
她真的覺得蕭珺玦誠心不讓她睡好,大半夜還把她弄醒。
至于怎么弄醒,榮昭睡的迷迷糊糊,連被人占了便宜都不知道。
蕭珺玦抿著嘴角的笑,“昭昭,明天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好不好”
大半夜不睡覺去哪啊,不能明天再說嘛,榮昭翻了個身,閉著眼擰著眉,“不去。”
“你一定會喜歡的。”蕭珺玦把榮昭往懷里一撈,發現榮昭又睡著了。
睡的還真快,一眨眼的功夫。
他偷偷的在榮昭的臉頰上親了一口,輕輕道“我們去重拾你的記憶。”
那是她喜歡他的開始,也是他喜歡她的開始,對他們倆來說,是個定情的地方。
雖然現在的生活對蕭珺玦來說,已經很好,但每次面對著沒有與他同樣回憶的榮昭,他的心都空落落的。
他還是希望她能記起來,哪怕,只記起一點點。
等第二天蕭珺玦要帶她出門的時候,榮昭眨著兩只大眼睛看著他,“我真的說我要去”
蕭珺玦用手帕擦了擦她沾著蟹汁的嘴角,“是啊,我怕你舟車勞頓,本不想帶你去,可你一個勁的央求我,我也只好答應你。”
他面不改色,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撒謊。
可能是一孕傻三年,榮昭遲鈍了半天,在想昨夜有沒有說這話。
她現在的記憶點就只有蕭珺玦把她給弄醒了,至于說了什么話,她都不記得了。
蕭珺玦瞅瞅她,反其道而行,說話的時候含著喜悅之色,“我看你還是留在益州吧,現在你身子重了,到哪都不方便。”
那得色的小眼神和放了光似的,榮昭微微一瞇眼,將細碎的光澤擠到心里。
這么高興,怎么看怎么覺得像是干壞事。
難道是那有什么稀世美人不想帶她去,還是他在那藏著小老婆
想及此,瞳孔猛然一縮,“你休想撇下我”想單獨見你的老情人,你做夢去吧。
榮昭把筷子往桌子上重重一撂,抹干凈嘴,“秋水,馬上給我收拾行李,咱們跟著王爺一起去眉山。”
蕭珺玦慢悠悠咬了口蟹黃包,嚼動的時候嘴角瀉出了一抹得逞的壞笑。
仿佛搞定榮昭越來越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