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軟蠕像只小貓。
蕭珺玦輕輕一笑,刮了下她的鼻頭,“原來是餓了,想吃什么”
“什么都行,填飽肚子就行。”吃飽了肚子好睡覺,她還是困。
很快的功夫,秋水端來了一碗雞絲湯面。
雞絲是晚膳時剩下的,秋水可沒敢說是剩菜。大晚上也不想折騰人再去殺一只雞做新鮮的,她就將廚房里晚上剩下的半只雞撕成絲,掰了幾片菜葉,煮了一大碗湯面。
雞湯上面油汪汪的浮著幾滴香油,撒了一把蔥末和香菜末,了解小姐現在喜歡吃酸的辣的,還滴了兩滴醋,拌了一點辣椒油。
看樣子榮昭是餓急了,一大碗的雞絲湯面,沒一會兒的功夫就全吃了,吃完了還打了個飽嗝。
湯面下了肚,整個身子都暖呼呼的,通暢到胃里這一路都沁著香味。
她咂了幾下嘴,心滿意足,終是躺下了,但還是意猶未盡,讓秋水明日再給她做幾碗。
躺下的時候,她拽住了蕭珺玦的衣袖,蕭珺玦順勢躺在她身邊。兩個人雖然同床,但一直都是分被蓋的,這一次,她卻讓人意想不到的拱到蕭珺玦懷里,緊緊把雙眼一閉,道“我冷。”
榮昭圖突來的親近讓蕭珺玦晃了晃神,一笑,他將榮昭摟得更緊。
翌日,榮昭起的很早,可能是昨晚那碗雞湯的緣故,讓她念念不忘,早上起來第一件事就是讓秋水給她做雞絲湯面。
但等秋水做出來,她只喝了兩口就不喝了,愣是說不是昨天的味。
一盅的雞湯都浪費了,秋水捧著湯暗自撇撇嘴,可不就不一樣,昨天她是用剩菜剩飯糊弄她的,但沒想到小姐竟然還愛吃上剩菜了。
其實這剩菜和新鮮的真是不一樣,剩菜更入味。
秋水看著只喝了幾口的雞湯,眼珠子一轉,給偷偷的留起來,沒扔。反正小姐喜歡剩的,那就留著下頓做給她吃。
沒吃上可口的雞絲湯面,榮昭一早上的興致全都破壞掉了。蕭珺玦看她懨懨的打不起精神,早飯都沒吃幾口。
還不知道自己娘子的性子,放以前,一頓飯沒吃好還要鬧情緒,更遑論肚子里還揣一個,一想,就帶著她上了街。
以前在眉山呆過一段時間,雖然對哪家吃食出名不甚了解,但此次來之前蕭珺玦可是做了功課。
前一天晚上,他和秦儒新談到深夜,可不光是單談論吏政,還問了眉山縣的特色吃食。
以前榮昭嘴就刁,像吃點心,就愛吃那幾家的,別人家的就不行。
秦儒新不講究吃,但燕兒和小秋卻是兩個十足的饞嘴貓,眉山縣哪家東西,哪的特色小吃最好吃,他們就跟如數家珍似的。
他不關心這個,架不住旁邊兩個饞貓天天在他耳朵根磨啊。
頭一個,秦儒新就給蕭珺玦介紹了龍抄手,還的是麗水街百花小巷里一家名叫十里香的小店。
那小店的招牌可小,和旁邊的一饅頭店的招牌緊挨在一起,黑色的木匾刻著深紅色的字,因為年頭多,原本紅色的小字深深蒙著一層歲月的舊痕,都快變成黑的了。
蕭珺玦帶著榮昭去的時候,十里香屋里已經客滿,但外面支著攤,用黑色紗帳蓋個臨時的帳篷,里面放著幾張桌子,中間有個大爐盆,帳子里還挺暖和。
當然,榮昭指定看不上這地方,破舊臟爛,她連坐都坐不下,覺得那黑漆漆的凳子都臟了她的屁股。
其實這十里香的老板是個干凈人,每天開張前,收工后,桌子都擦好幾遍,但因為年頭長,桌椅一直沒換,才顯得不太干凈。
人家老板可不嫌少個顧客,特別是聽榮昭在這埋汰他這小鋪子這不好,那不好,都快比成豬窩了,能高興嗎他實在是忍受不了,換誰誰忍受得了。
也不客氣,直接就道“這位夫人,您要不吃就趁早走,我們這還有排隊等著桌的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