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音量不小,旁邊桌的都連連轉頭看她,她脖子一揚,“看什么看,再看我就割了你們的舌頭,讓你們再也吃不了飯。”
她這囂張的樣子,真的有幾分欠打,但見身邊站著幾個佩劍的人,也沒人敢理論一番,只是都紛紛的低語。
“這么兇悍野蠻的婆娘也有人受得了,你看,她男人長得真好,配她實在白瞎了。”
“可不唄,你看那男人對她好像不錯,真是可惜了,鮮花插在牛糞上。”
“對她好也是因為她懷孕了,照我說,等她生了孩子,一定把她給休了。”
有幾個女人的聲音尤為刺耳。
榮昭咬牙,這群刁民,是當她耳聾了嗎敢在私底下這么議論她
她氣的要跳腳,就要發作,蕭珺玦摟摟她,在她耳邊低語,“你配我白瞎了。”
榮昭沖他擰眉,蕭珺玦道“你這朵鮮花這個牛糞上了。”
榮昭哼唧了一聲,蕭珺玦道“生了孩子,我加倍的對你好。”
一席話,讓榮昭氣順了,她橫掃了一圈,往蕭珺玦身上靠了靠。
很快,龍抄手配著新出鍋的葉兒粑和麻圓就端了上來。
抄手是紅油的,一個碗里臥著一個雞蛋,配了幾個菜葉子,紅湯綠葉,那顏色叫一鮮亮,一看就有食欲。
抄手也就是北方的餛飩,榮昭咬了一口餛飩,剩下的半個舀在勺子里,餛飩陷露了出來,和紅湯混在一起,只看那混沌皮極薄,餡卻大,露出的蝦仁紅彤彤的,露出一個小尾巴。
秋水看著榮昭滿滿的細嚼,又很快將另一半吃了,禁不住咽了咽喉嚨,“那個,小姐,可不可以也賞給我一碗啊我早上沒吃飽。”
晚上榮昭吃了一小盤餃子,并不多,因為坐了一天的車,她懷著孕實在是勞累,沒什么胃口,早早的就安了寢。
只是平時她晚上一定吃的飽飽的,習慣了,偶爾吃的少,不適應,到了夜里就餓醒了。
她睡的迷迷糊糊,感覺到有人在揉捏她的小腿。既第一次腿抽筋之后她又抽過兩次,都是半夜疼醒。
大夫來了也說無礙,懷了孕的人腿抽筋是正常。
她以為是秋水或孤鶩給她揉著,因為這些天她好似在睡著之后都能感受到有人在按摩著她的雙腿,只是她懶得睜眼,只以為是她們。
她在餓與困的之間掙扎著,意識雖醒了,眼睛卻睜不開。
習慣性的翻身去抓身邊的人,卻撲了個空。這一下,卻驚醒了。
她沒有想到半夜的時候蕭珺玦不睡在她身邊,反而坐在另一頭。
他倚在靠枕上,雙目闔閉,手卻無意識的給她揉著腿。
有淡淡的月光透過輕紗照進來,溫潤的光澤灑在他的臉上,他玉色的臉龐仿佛偷了一縷月色,榮昭望著她,月光照進了她的心里。
好似是心靈相通,蕭珺玦睜開了眼,看到她直愣愣的望著自己,連忙挪到她身邊,像哄孩子一樣,輕輕拍著她,“怎么醒了”
榮昭看著他,片刻說不出一句話,只覺得心中好像有一塊東西化了。
“是不是腿抽筋了”蕭珺玦又握起她的腿輕輕揉捏。
榮昭還是不吱聲,只是一雙眼睛盯在他的臉上。
良久,她支撐著胳膊坐了起來,“我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