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已經用酒擦了身,榮昭懷著孕,秋水孤鶩又是女子,是夜鷹和夜梟給擦的,混混的一身酒味。
“小姐你懷著孕,先休息吧,王爺這里有奴婢伺候。”孤鶩又換了一盆涼水,王爺燒的毛巾從他額頭上拿下來擰一擰,水都變溫了,一會的功夫就換了兩盆水。
榮昭對著她做個“噓”的手勢,“別說話,他剛睡的安穩一點,別吵到他。”
孤鶩壓低了聲音,“小姐,你守了好久了,去睡覺吧,奴婢在側房收拾出一張床,您去那休息吧。”
榮昭打了個哈欠兒,確實困了,剛要起身走,就聽床上的人囈語了聲“水”。
她忙不迭讓孤鶩倒杯水,用小勺子慢慢讓他渡進去。
等他又睡著了,才松了口氣。
“給我在這旁邊安置個塌吧。”榮昭連連打了幾個哈欠兒,折騰了半宿,確實精神不濟。
孤鶩滯了滯,應聲去準備,小姐從不是聽人勸的人,她勸也是白費。況且王爺這個樣子,小姐睡在旁屋也睡不安穩。
索性這屋子里地龍不斷,墻壁間也燒著炭,屋子里暖和,睡塌也不會冷,她再在塌邊安置個暖爐,小姐保準凍不著。
夜里榮昭起了兩回,換了兩次帕子,看燒還不退,又用酒給他擦了一遍。翻不動他,就只是表面擦一層。
后來她也精神不濟,一覺睡到天亮。
榮昭醒了的第一件事就是看看蕭珺玦的燒退了沒,萬幸,他身子底子好,待早上的時候一點都不發燙了。但到底燒了小半夜,身子還是虛了些。
醒來時有懨懨之色,嘴唇有些蒼白。
蕭珺玦怕傳染給她,不讓她離得近,榮昭還是第一次被他拒之千里之外。
原本準備要啟程去青城,也因為蕭珺玦的病耽擱下來,雖然他覺得無礙,但榮昭執意讓他完全康復再走。
蕭珺玦也怕將病過給榮昭,便也同意再休養幾日。
這幾日榮昭扔下了繡針繡線,跑到廚房煲湯去了,她覺得在刺繡上她沒天賦但在煲湯方面簡直就是個天才,可無師自通型。
其實她想多了,她可沒那么厲害,只是以前她是會做的,現在再做起來才會得心應手。
當然,她下廚,完全是為了蕭珺玦。
怎么說他生病的起因也是因為她。
她再自夸自己煲的湯有多美味的時候,身邊幾個人直撇嘴,她不記得了,但他們可記得,當初那段當小老鼠的日子,過的有多凄慘。
“蕭珺玦,你命真好,娶了我這么一位賢良淑德,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好王妃。”看著被她滋養的越來越俊俏的蕭珺玦,榮昭引以為傲。
蕭珺玦慢吞吞的舀著湯,慢條斯理的喝,抬起眼皮看她一眼,未接她的話。
榮昭臉色一沉,含著威脅的口吻,“你不這樣認為嗎”
蕭珺玦忙揚起笑臉,擁著她,“是,我娶了天下最好的王妃,最好的妻子。”
瞬間陰天轉晴,榮昭突然“啊”了一身,忙抽身離開,“我差點忘了,灶上還熬著海參鷓鴣湯,我得去看看。”
蕭珺玦沉沉吸了口氣,看著滿桌子的燉盅,揉揉肚子,一個早上,他光喝湯都快喝吐了。
可有什么辦法哪,榮昭已經做上癮了,他只得替她消化,真是最難消受美人恩。
“王爺,屬下收到消息,齊王分揚州越州等十五州封地,八皇子封濟州淄州十三州,進封魏王,于年后奔赴各自封地。”等榮昭走了,夜梟才報,覷看著蕭珺玦的神情,“晉王,或于年后立為太子。”
蕭珺玦面不改色,斜他一眼,“你這么看著本王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