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今天是年初一,她現在恨不得就將這個白癡拉出去斬了。縱容了她這么久,依舊是極限,還說出如此難聽的話,當真難忍。
白氏才知忘形失言,連忙跪下,“俺,俺不是那個意思,俺沒咒王妃。”
王妃惱怒,誰敢安穩坐著,跟著下跪,“王妃息怒。”
眾人都氣憤白氏,平時和她們在一起總胡說八道也就算了,看在她是知州夫人的份上,她們也不予計較。今日是在王妃面前,還依舊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還連累她們。
真是,村婦就是村婦,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
只有溫氏為她求情,溫氏道“請王妃息怒,段夫人并非有意,她原本是好心,只是”溫氏一時也詞窮了,不知道改怎么為她辯解,“只是一時妄言,請王妃不要怪罪她。”
她一方面為白氏說話,另一方面又寬慰榮昭的心,“今兒過年,百無禁忌,說什么也作數。”可謂是面面俱到。
白氏不會說什么漂亮話,看著溫氏,很感激她為自己求情。
秋水給榮昭換了杯新茶,榮昭啜了幾口,才稍稍消氣。
“各位夫人請先起來吧。”孤鶩道。
白氏不敢起,抬頭望著榮昭,她真是恨死自己這張嘴了。相公千叮萬囑不能得罪王妃,到頭來還是得罪了,完了完了,相公的官職會不會不保啊
一定會的,一定會的,相公說,現在楚王是益州的藩王,就等于是他們的皇帝。她得罪了皇帝的心尖子,是不是會連累他們一家都人頭落地啊
“王妃,俺真的不是有心的,俺就是想讓你多休養,俺沒別的意思。”白氏啜泣道。
知道大過年哭不好,又不敢哭出來,憋屈憋屈的,哭聲和蚊子似的。
“行了。”榮昭喝一聲,她的嘴里嗎緊緊咬上,嗓子眼還抽泣著。
都說流氓怕潑婦,今兒榮昭覺得殺傷力最大的不是潑婦,是愚婦。
不與傻瓜爭長短,榮昭輕吁了一口氣,“算了,今兒大過年,本王妃就放過你,不與你糾纏,你起來吧。”
聽王妃如此說,白氏咧開嘴笑了,“謝謝王妃,王妃真是菩薩心腸,一定會有好報的。”
這回她學乖了,撿好話說,“俺進了門就見王妃面熟,現在細細一看,才發現,王妃清平寺里供的觀世音菩薩長得一個樣,王妃是雙胎,那一定是觀世音菩薩座下的金童玉女。”
榮昭都不知道該如何說她,真是又可氣又可笑。
“清平寺”榮昭忽然問道。
以前在榮家,每每過年她都會跟隨榮老太太和高氏去寺廟上香祈福,今年新到了這,年前又有許多事忙,倒把這事忘了。
她是應該去寺廟一趟,填點香油錢,為孩子們祈福。
以前她跟著老太太和高氏去,也不過就是湊個熱鬧,什么添香油積福,她從不信這些。只不過覺得是一些和尚尼姑利用人為了求心安而耍的騙人的把戲,但如今做了母親,又好似信了這些,她也知道就是為了有個心安,但奇怪的是又愿意為求這種心安而買單。
白氏又怕說錯話,沒說一個字,就看一眼溫氏,見她點頭,她方道“是,俺們這有一個清平寺,香火可好了,別說是初一十五,就是平時,都全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