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氏和婉道“王妃若是想祈福,一定要去清平寺,那里的菩薩很靈驗。”
白氏道“王妃你可別不信,俺們益州,誰家有什么事,都會去那,靈驗的很。那個何應明遭報應,就是百姓求菩薩求的。”
見溫氏抿嘴輕輕搖頭,她又道“把王爺求來,懲治了何應明那個狗官。”
這白氏,榮昭“撲哧”一笑,真是讓人搖頭。
眾人見王妃有了笑容,心下輕松,又跟著說了些好話,氣氛才慢慢回暖。
今年慕容嵐和趙勁特意從西北趕來,正好趕到今兒到,榮昭不記得他們,不住的打量著。
他們也是來了之后才知道王妃發生意外,忘記了這幾年的事,不覺感慨,真是沒想到直至闊別幾個月,就發生這種事。仍記得當時已和王妃打成一片,總是說說笑笑,如今,倒像是變了個人,說話都要多幾分忌諱。
“其實兄弟們都想來看王爺,但軍營里走不開,就我們哥倆告了假,快馬加鞭,幸好能在今日達到。”慕容嵐性格依舊豪邁,說話聲音大,在他旁邊,耳朵都能給你震聾了。
榮昭摁了摁耳朵眼,這人是張飛轉世嗎就這音量,能喝斷長板橋。
趙勁懟了懟慕容嵐的胳膊,小聲提點他,“別這么大聲,失禮人前,吵著王妃和未來的小世子了。”
慕容嵐朗朗一笑,朝著榮昭拱拱手,道“屬下在軍中說話大聲慣了,王妃不要介意。”
白氏坐下后,暗自舒了口氣,今日來見王妃,相公特意叮囑她要文雅端重些,不可像平時一樣。
相公說,這個楚王妃得罪不起,是楚王心尖上的人。又是什么侯爺的千金,皇帝的外甥女,自幼嬌生慣養,任性跋扈,性子不好。所以說話一定要有分寸,不然那句話說錯了得罪了她,可沒有好事。
還真是事多,從昨天一直念叨到剛才分別。連剛才說的哪句話,還是一個字一個字教的。
她仔細的打量著榮昭,心中暗道,怪不得剛才那些夫人說楚王后宅只有楚王妃一人,他要是個男兒,有了這樣的絕色美人,旁的女人就是庸脂俗粉了。
她一直盯著榮昭看,榮昭都被她看的不自在了,而且這種看法一點都沒有禮數,榮昭心中厭煩。轉而看向她,問道“你一直看著我干什么”
白氏當了官太太這么多年,但習性不變,粗野慣了,直來直去,“俺是看王妃長得好看,懷孕了還這么漂亮。俺懷俺家老大的時候,臉腫的和包子似的,身上胖的,趕豬肥了。”
怪就怪段知州只教了她一句,再一說話,平時怎樣還怎樣。
榮昭面色稍霽,她本就是愛聽好話的人,雖然比喻的不恰當,但還是受用,微微一笑,“段夫人謬贊。”
“王妃你可別謙虛,俺說的都是實話,可沒有撒謊,更沒拍馬屁,王妃就是好看,比俺們村的村花還要好看十倍,不是,是百倍。”白氏以為榮昭是謙虛,她知道謬贊的意思,每次有人說她相公的文采好,相公都會說謬贊。
拿她和村花比,榮昭的臉色又沉下來,心頭惱怒,想著,“知州的夫人就是這樣的農村婦人又老又不會打扮就算了,連說話都這么粗魯。難道就喜歡這種重口味的那可太獨特了。”
另一邊的溫氏見榮昭有些不悅,忙打圓場,“以前讀洛神賦,形容翩若驚鴻,宛若游龍,只知其意而不知其行,今日一見王妃,方知古人誠不欺我,王妃姿容超群,仿若洛水女神。段夫人說王妃較之村花美過數百倍,果不其然,差之毫厘,謬之千里,數百倍之差,便是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可謂是天壤之別。”
榮昭心寬,轉而看向溫氏,嘴角含笑,道“孟夫人真會說話,過獎了。”
榮昭感慨,果然是有學問的人,連拍馬屁也讓人舒心。
“臣婦也是實話實說,并無需言。”溫氏溫文爾雅,臉上的笑容恰到好處,雖是奉承之言,確無諂媚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