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舅舅邀他去那面吃飯,蕭珺玦不好拂他的面子,陪了榮昭用完膳才過去。
一桌子豐盛的菜,戚致遠告訴他,這都是今天下午他親自做的,要他務必賞臉,多吃點。
“珺玦,舅舅是真高興啊,這么多年,我都沒想過還有至親在。現在我算是借了你的光,過上這樣的好日子,舅舅實在是高興。”戚致遠重重的拍在蕭珺玦的肩膀上,他像是有點喝多了,舌頭都打結。
蕭珺玦道不喜人這么親近,漸漸挪開肩膀,“舅舅不必這么說,你是我舅舅,我孝敬你是應該的。”
“你是真的孝順,舅舅知道,舅舅知道你對我有孝心。”戚致遠努力讓自己清醒一點,使勁擠了擠眼睛。他中午就喝了一頓,剛才又喝了不少。一喝就愛上臉,現在臉發紅,特別是眼睛周圍,都快紅的發紫。
他抽抽噎噎的,還哭上了,“你娘要是在就好了,我們姐弟就能重逢了,她也能跟著你享福。我就是命好,有個好妹妹,生了你這么個好外甥,我是替她享福了。”
蕭珺玦的軟肋之一就是他母妃,他的目光暗一暗,道“是啊,母妃要是活著,那有多好啊。”他低低一嘆,似隨著這一嘆悲涼從內心深處散出來。
蕭珺玦再道“我在城中給你買了一間大房,是三進三出的院落,這幾日已經讓人收拾好,不日就可入住。”
戚靈蕓的筷子“吧唧”一下掉地來,忙撿起來,換了一雙。她一雙眼睛緊盯著蕭珺玦,心中明白,表哥說這話是要讓他們一家搬走。
果然表哥厭煩他們。
她只覺得心里受了傷,哪還吃得下飯,把筷子一放,“我吃飽了,你們慢吃。”
戚致遠雖然喝多了,但還沒有到聽不懂話的地步。果然是想攆他走,心中更加堅定要做的事,給曹氏打了個眼色。
曹氏又拿來一壺酒,遞給他。
戚致遠給蕭珺玦滿上,“來,喝酒,什么都不說了,今晚上,你得陪著舅舅不醉不歸。”
蕭珺玦本是不想喝的,榮昭現在懷孕,聞不得這酒味。但舅舅的盛情難卻,不好抵擋,便順從他的意思,喝了一杯。
等他喝了一杯后,戚致遠又給他倒了一杯,“再來,咱們爺倆今天要喝個痛快才行。喝多了也不要緊,不回你那王妃那了,就在舅舅這邊睡。”
蕭珺玦拗不過他,一連喝了三杯。
他酒量好,三杯下去,一點事都沒有。
“嘿呀你,酒量真么好,來,再喝。”戚致遠張羅著又給蕭珺玦倒第四杯,不小心,將剛到滿的酒灑了,灑在他衣袍上。
“呦,是我不小心了。”戚致遠忙給他擦,但這一擦不要緊,本就只是灑一小塊,卻不料他動作大,桌布拉了下,一整壺酒在桌子上翻了,全灑蕭珺玦身上。
“你看舅舅,這手忙腳亂的,真是沒用。”
蕭珺玦抿著嘴角,“不礙事。”嘴上說著不礙事,但臉色不好看,他還是第一次這么狼狽灑的滿身是酒,他起身,“我回去將衣服換了去。”
“唉,別啊,你這全身都是酒味,你媳婦能愿意嗎她懷著孕哪,不能聞酒味,對大人小孩都不好。”戚致遠沒讓他走,“這樣,你先去把衣服換下來,正好我這有你給我送來的幾件沒穿的衣服,你換下。不然,這樣濕著,也不舒服啊。”
蕭珺玦其實不愿在他這換,無奈被他拉著,沒有辦法。
戚致遠將他帶進房間,突然又捂著肚子,滿臉痛苦難忍的樣子,“珺玦啊,你先在這等一下啊,舅舅突然肚子疼,去一下茅房。你在這等著,很快就有人把衣服給你送來了。”
話沒說完,就一溜煙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