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舅舅。”蕭珺玦叫了幾聲,他頭也不回,便隨他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酒在他身上發了酵,蕭珺玦慢慢覺得自己熱起來。剛開始并沒有在意,以為是這間房子向陽,白天積攢了一天的熱度,這回雖然是晚上,但溫度也比別的房間高。但很快他就發覺這種熱并不是溫度的熱,就像是體內有一股無名的火在四處亂竄,燃燒著他的身體。
這種感覺似曾相識,蕭珺玦額頭上沁了一層薄汗,猛然間,突然睜開眼睛。
門突然被打開,蕭珺玦甩甩有些不清醒的頭,看去。
“你怎么在這”他的聲音就像是冬日里湖面上冰結了一層的厚冰,散發著一陣陣冒著白煙的寒氣。
戚靈蕓將門關緊,搖著搖曳的身姿盈盈親近蕭珺玦。她有一雙漂亮的眼睛,其實這雙眼睛有幾分神似蕭珺玦的母妃。
一雙明眸春水蕩漾,只看著蕭珺玦,像是靈魂被吸食,仿佛人生所有的姹紫嫣紅都是為眼前的人開放。
蕭珺玦冰冷的聲音讓她腳下的步子頓了一下,但只是一下,又靠近他。
“爹讓我進來伺候表哥。”戚靈蕓的臉有些許的紅暈。
“女兒,機會只有一次,你要好好把握。只要成其好事,你,包括咱們一家,就都能留在楚王府了。你剛才也聽見了,你表哥要讓咱們出去住。這一出去住,你就很難見到他了。趁著這次機會,把生米煮成熟飯,到時他想賴賬都賴不了。”
這是她進來之前爹和她說的。
她知道爹給表哥下了藥,那是任何男人都抵抗不了的藥。
戚靈蕓邊走,邊將衣服一層一層剝開,到最后只剩一層單衣。她望著蕭珺玦,“表哥,我知道你很難受,讓蕓兒幫你吧。”
“笑話誰敢笑話我們”戚致遠從戚靈蕓的房間路過,聽到她的哭聲走進來,“我是舅老爺,你是表小姐,這府里的人都得對你我恭恭敬敬的,誰有膽子,不想活了”
戚致遠年輕時也是個俊俏的公子哥,但歲月催人老,又受了那么多年的罪,只剩下三分年輕時的模樣。
而這三分又因沾染市井之氣,消磨的不剩什么。
長著一臉的橫肉,鼻子旁邊的兩條紋又特別深,四十歲,長得像五十。
戚靈蕓擦著眼淚,泣道“我求求你們了,爭點氣,別總做那些讓人瞧不上眼的事。你們知道人家說什么嗎他們都說咱們一家就是養在楚王府里的蛀蟲,專白吃白喝,沒皮沒臉。”
“誰說的,你跟我說,誰說的”戚致遠將短脖子抻起來,理直氣壯,“白吃白喝怎么了那也是本事,誰讓我有個當一方藩主的王爺外甥命好,他們羨慕不來。”
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連吃白飯也吃的理所應當。
他拽著戚靈蕓,“走,你去跟我找說這話的人,我非得好好教訓他一頓,讓他知道知道誰是這王府的主子,然后再攆出王府去,以儆效尤,看以后誰還多嘴多舌。”
戚靈蕓扶著床柱,扯著不走,她沖著戚致遠發脾氣,吼道“夠了,你找誰所有人都這么說,難道你還能將所有人都攆出去嗎”
情緒緩下來,再道“我求求你了,你就收斂點吧,你沒發現,表哥這幾天都沒來過嗎他一定是不高興咱們。是不是,你們要作到表哥將我們一家都趕出去才滿意大哥不像話,你也是。”
戚致遠偷瞄了一眼曹氏,曹氏沒弄明白,問道“你爹怎么不像話”
戚致遠朝著戚靈蕓擠一擠眉眼,警示她不要多說。戚靈蕓和他對視了一下,道“還不是爹這幾天總往賭坊跑,我怕他惹禍。”
她有一天晚上起夜,無意中撞見戚致遠跑進丫鬟的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