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珺玦你看,這是解蠱的方子。”榮昭將信給了蕭珺玦,又拿出一個疊的非常小的紙包,“這里面是解蠱的引子。”
蕭珺玦不懂這些,先給陸鶴齡看。
再問榮昭,“這信是哪來的”
榮昭看向蕭容念,蕭容念見都看著她,以為自己闖了禍,直往榮昭懷里躲。
或許是急切的神情嚇到了她,蕭珺玦緩下來,溫柔的摸摸她的頭,慢慢道“蓮蓉乖,告訴父王,這信是誰給你的”
蕭容念看看他,又看看榮昭,道“我在大門口玩,有一個叔叔給我的,他讓我交給母妃。”她歪著頭回憶,“那個叔叔長得可漂亮,眉心還有個小紅點。”
榮昭肯定道“是余容,我認識他的字跡。”
在日出的時候,在六公主府上住著,她見過余容的字,和這信上的字一樣。
蕭珺玦皺了皺眉,他對余容并不信任。
據他所知,在阿史挲皕奪嫡之爭中,六駙馬爺可是出了力的。
既然他們是一伙兒的,怎么還能送來解藥。
存著疑慮,他問向看藥方的陸鶴齡,“有問題嗎”
陸鶴齡先看了方子,這方子,他在有關古書上見過,大同小異,差不多就是這幾味藥。但因為他不熟悉蠱,所以不敢下藥。
而且光有方子并沒有用,最重要的是藥引子,就是包成一小包的粉末,這才是下蠱者的秘密配方,所以才說,解蠱必須是下蠱者來解。
陸鶴齡看向蕭珺玦,正色道“我并不能確定是否有問題,就看,你們信任不信任送信的人了。”
已經過去六日,蕭容笙的面色由微紅變成漲紫,陸鶴齡說,一旦面色變成黑色,那就是大限將至。
這幾日,榮昭一直守在兒子的身邊,每天以淚洗面,兩個眼睛哭的像核桃。
蕭珺玦勸她回房休息一下,她都不肯,只要每時每刻都陪著孩子,寸步不離。
蕭容笙已經陷入昏迷中,前期的掙扎,疼痛都已經消失。
這種平靜讓榮昭陷入恐慌害怕之中。
“元宵,你不是說,你想舅舅了嗎母妃答應你,只要你醒來,就帶你回長歌城。我們一起去看舅舅,去看外公,還有舅姥爺他們,你從出生還沒有見過他們哪。他們看見你,一定會很喜歡你的。”
榮昭坐在床邊,邊抹著淚邊浸濕毛巾。
雖然涼毛巾換了一條又一條,根本沒有用,但榮昭就是這樣一條一條的更換著。而且,也不讓人幫,所有事都是她一個人做。
蕭珺玦心痛,又不知該如何勸她,嘆一嘆氣,退出了房間。
“鶴齡,難道你一點法子都沒有嗎”父親對子女之愛從來不會少于母親對子女之愛,這些天他受到煎熬不少于榮昭。急火攻心,嗓子啞的說話都艱難。
陸鶴齡沒有醫治蕭容笙的辦法,但上火這種小病太容易不過,給他煎了碗藥端給了蕭珺玦,抱歉道“對不起,我真的無能為力。如果我有辦法,我一定嘗試,但現在我連藥都不敢給他開。因為我生怕用藥不對,會加速毒性。現在,只能找到下蠱的人,只有她有辦法。”
蕭珺玦將藥放在一邊,他似是要懲罰自己,跟著兒子一起痛。
“我已經派了很多人,都沒有蹤跡,我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找到阿史挲皕,我也不知道,元宵還能挺多久。”蕭珺玦雙眼通紅,有淚光在閃爍著,“要是他有個什么萬一,我怕榮昭也活不下去了。”
陸鶴齡嘆一嘆,自責道“枉為人稱我為神醫,我這個神醫就是個半吊子的大夫,根本就沒有用。我治不好你王妃的不孕,也救不了你兒子的命,真是廢物。”
蕭珺玦道“這根本不關你的事,你已經盡力了。”